異鬼這才意識到危險。它們抬起頭,看向漫山遍野的龍晶武士。它們意識到敵人的數量比它們多了很多,異鬼像老鼠一樣嘰嘰喳喳地叫起來。龍晶武士封鎖了三個方向,剩下一側是峭壁,異鬼想逃也沒地方逃。它們拔出冰劍,朝著龍晶武士怒吼。這樣的咆哮,不需要互通語言,龍晶武士也能明白。
龍晶武士報以更大的戰吼,一瞬間壓過異鬼。
雙方廝殺在一起。
像這樣一面倒的戰斗,破盾者梭倫沒有參與的**。他不得不在心中又一次感嘆,Ceylid總是能創造奇跡。如果沒有徐洛的指示,誰能找到這些藏在山中的異鬼呢?
‘膽小的’凱迪從另一側爬上來,迎向梭倫。“頭領,”凱迪大口吐出白氣,“我們在西南四里左右的村莊,撞上了野種的軍隊。”
拉姆斯?
真是意外的驚喜,破盾者暗自捏緊拳頭。泰隆·斯特恩的仇,所有長城上的人,都給拉姆斯記著。
“他們有多少人?”
“不知道,”凱迪回答,“我們沒敢驚動野種。”
“很好。”
梭倫看向戰場,異鬼已經所剩無幾。它們還能依靠新生尸體頑抗片刻,但也僅是片刻。
拉姆斯在村子里做什么,不言而喻。又有一個北境的村莊會被拉姆斯摧毀。面對這種情形,泰隆馬格拿總是直直沖進村莊,救回那些幸存的村民。與泰隆馬格拿不同,梭倫沒有保護北境人的**。他命令龍晶武士集結,在機靈的迪克帶領下,前往一處野種歸程必經的山谷。
戰斗,總是對早有準備的一方更有利。當野種經過山谷時,梭倫會讓他知道,什么是殘忍。
半路,梭倫與凱迪的人匯合,湊齊四百余人。
梭倫不清楚野種有多少人,但從泰隆馬格拿傳回的消息看,一般是數量不到一百的騎兵。梭倫等人很快抵達目的地。為了多攜帶龍晶長矛,野人掠奪者沒有背負弓箭。梭倫命他們在附近尋找石塊,同時,搬來倒塌的枯樹,攔在路中間。做完這一切,梭倫帶人埋伏在山谷兩側。
雪花飄零不息,很快落滿破盾者的黑袍,將他變成一個雪人。梭倫呼出的每一口熱氣,轉瞬被凍成白霧。野人很耐寒,他們常年埋伏在雪地里,等待獵物經過。但這不意味著,他們不覺得冷。梭倫能感受到這刺骨的寒冷,透過黑袍浸入他的身體。
野種會走這條路嗎?梭倫思緒紛飛。他會不會從另外的路回恐怖堡?我們的人手足夠阻攔野種嗎?野種還有多久才到?放棄一個村莊,換來一次伏擊的機會,會不會被Ceylid責怪?各種各樣的想法在梭倫的腦子里來回出現。破盾者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,不知是因為寒冷,還是恐懼。
我竟會害怕一個殘忍的野種?破盾者問自己。梭倫隨即意識到,他是害怕野種拉姆斯從他手中逃脫。
馬蹄聲響起。
粗魯的大笑聲和某些下流話,比人更快傳進山谷。破盾者握緊身旁的長矛。第一匹馬在拐角出現。北境的馬不如南方的馬健壯、沖刺速度快,但勝在耐饑、耐寒。北境人相信,北方的矮種馬比南方的高頭大馬對主人更忠誠。這靈性的生物不安的打著響鼻,顯得很不安。
乖馬兒、乖馬兒,別亂動!我們不會殺你。梭倫在心中低聲呼喚,難道你想成為這些混蛋的坐騎?
馬背上的騎兵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。說是騎兵,他們更像是土匪。他們沒有打出恐怖堡的旗幟,衣著五花八門。馬臀上,懸掛著搶奪來的食物、財寶和女人。他們大笑著講著粗俗的笑話,互相遞酒。
他們任由戰馬繼續前進。很快,恐怖堡的騎兵,看到了攔在路中間的樹干。他們竊竊私語,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。宰掉那些野人后,臨冬城的人已經被嚇破膽子,瓊恩的懦夫怎么敢攻擊他們?不少人潛意識地相信這點。
騎兵們大概以為是積雪壓塌了老樹。六七個人下馬,走向樹干,準備將之搬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