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冰狼旗出現在敵方高地,霍普爵士心中的不安勝過了其余情緒。國王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地方,身經百戰的霍普爵士很清楚這點,一定是有什么迫使陛下不得不這么做。
霍普爵士無法縱觀全局,得知戰場上發生了什么。但情形一定非常不妙。
經過三次沖鋒,理查德·霍普能聽到身旁的人沉重的呼吸。他們的戰馬也不會好到哪兒去。這樣的高速沖鋒戰斗,比奔襲十里還要耗費體力。他們快要支撐不住,但理查德·霍普確信,對面的提利爾騎兵狀況更加糟糕。
盡管如此。
理查德·霍普卻無法抑制內心的不安。他平生第一次這么厭惡殺戮。他甚至想要直接拋下這些提利爾騎兵,直接沖向徐洛。但他知道這不可能。將后背交給敵人的騎兵,無異于自尋死路。
這些該死的豬玀,霍普爵士在心中怒罵,他們為什么不自殺!我已經失去了一位國王,難道如今要眼睜睜看著另一位死去?
理查德·霍普拔出他的第二把劍。
在馬背上使用兩把劍,可不是什么好主意。但霍普爵士已顧不得那么多。他閉上眼,積蓄起身體最后的力量。
“騎士們!沖鋒!向國王前進!”
理查德·霍普舉起沾滿血污的劍,高聲喝令。
右翼。
破盾者梭倫從敵人的尸體上爬起來,踉踉蹌蹌。他已經快站不穩了。就算不低頭去看,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滿是黑血和傷口。
回過頭,梭倫插下的那根矛早已不見蹤影。
他們輸得很慘。
破盾者梭倫很清楚,在戰斗中,實力高于一切。意志、運氣,亦或別的什么東西,都無法阻止敵人殺了你。沒人相信自己會死,所以他們幻想只要自己夠努力,就能擊敗對手。但事實很殘酷,殘酷到直到他們死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。
梭倫懷疑自己要死了。
最前排的野人掠奪者,所剩無幾。不知何時,站在梭倫身邊的人,變成了北境士兵。又從北境士兵,變成了野人掠奪者。他們在拿命阻止敵人推進,但他們仍然敗了。
梭倫抬頭看去,冰原狼旗在半坡上搖搖欲墜。
對不起,吾王。
破盾者無力跪下,我已經盡力了。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失敗。他抓起手邊長矛,刺死想要乘機進攻他的剝皮人。
我會為您戰斗到最后一滴血液流干。
破盾者爬起來。
但我真的也不知道,自己還能堅持多久。
徐洛驅使著火吻在步兵線外逡巡。他嘗試著從密集的波頓步兵中,找到一個薄弱處,沖過去。單槍匹馬殺到波頓公爵面前,擊殺對方。
只要殺了波頓公爵,他就能逆轉局勢。
一支缺乏指揮的軍隊,再強大也沒用。斯卡格斯島,異鬼軍團用他們的愚蠢證明了這一點。
“陛下,您已經輸了。”
波頓公爵居高臨下,語調聽不出喜悅也聽不出不安。“我很敬佩您的勇氣和韌性,但戰爭是最冷酷的兵器。繼續拖延下去,也只是讓更多人白死。投降吧!只要您投降,我可以放您一條生路。如果您愿意臣服于我,您甚至可以繼續做你的守夜人司令,臨冬城公爵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