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意冒犯,長老。但瑞肯對我非常重要。我必須親自搜查,確定您沒有為了保護他,將他隱藏起來。”徐洛示意,霍普爵士隨即帶人闖入島上的村莊。他們沿著小島搜索,從外圍進入內側的修道院。徐洛看到,附近的人憎恨地盯著他。當然,他們有理由不滿,我威脅到了他們平靜的生活。徐洛無奈地想。
徐洛撿起地上的石子,扔進河水里。
“獵狗呢,長老?”他問。
這是一個斯芬克斯的謎題,答案會意味著很多東西。
長老望進徐洛眼里。片刻,他平靜地說:“獵狗已經死了。我外出時,在一棵樹下碰到了他。他奄奄一息,請求我的慈悲。但我仍盡心為他治療傷勢。最終,我沒能從陌客的手中將他帶回。獵狗死了。我為他挖了一個墓,將他的頭盔放在墳頭。”
徐洛輕笑兩聲:
“您有發過誓,不說謊話嗎?”
“是的。每一位兄弟,都曾立誓,忠誠地對待自己和他人。”
“呵。”
徐洛不屑。他這下更不相信長老的話了。‘獵狗’好好的活在寂靜島上,這一點,長老和他一樣清楚。但長老說起謊來,真是不帶眨下眼睛的。
“走走吧,長老。”國王示意。
長老倒是很平靜。看著士兵闖入他的村莊,也沒有露出惱怒和不安的神色。兩人并肩而行。徐洛說:“瑞肯對我很重要,長老。也許,對我們都很重要。不知道您所聽過的說法是怎樣的。但我必須告訴您,瑞肯在與異鬼的戰爭中非常關鍵。您一定親自種過菜,知道那種雜草拔了又長、長了又拔的感覺,是多么令人難受。瑞肯會成為異鬼的草根,如果異鬼帶走了他。”
“我聽說過,您對抗尸體的事情。”長老瞟了一眼徐洛。
但你并不相信。
徐洛明白對方的眼神。“如果您是擔心,我為北境之王的權位而來,我會威脅到瑞肯的性命。您大可放心,”徐洛仍試圖說服長老,“我是守夜人,長老。我曾發誓,不娶妻、不生子、不承蔭封地。只要瑞肯還活著,等他長大,他會像父親一樣,成為臨冬城公爵。我可以向您保證!”
長老低下頭,捻動著衣袖,問:
“如果您不是為了權勢,又怎么會來到這里呢?言語就像風,陛下。它可以用來欺騙他人,但,它真的能夠欺騙您自己嗎?”
這時,理查德·霍普爵士大步朝兩人走來。
霍普爵士看了眼長老,向國王行禮:“我們沒能找到瑞肯,陛下。也沒能找到女野人的蹤跡。”
徐洛袖中的手不覺握緊。
“每一個士兵都知道瑞肯的樣子嗎?”
“我讓他們看過畫像。”
畫像由徐洛親自繪成,但模樣是瑞肯三歲時的模樣。一個三歲的孩子,和一個六歲的孩子,會有多大的區別?艾莉亞在南方三年,波頓公爵便能用珍妮·普爾扮演艾莉亞,欺騙北境領主。
一個男孩,又會長大多少?
徐洛拔劍橫在長老脖子上。
暗黑仆從的外形太容易引人注意,徐洛用布將暗黑仆從包裹,背負在背上。他手中的,只是一柄普通鐵劍。但只要是劍,就能殺人。
“告訴我,長老,瑞肯在哪兒。否則,您一定會死在這把劍下。我向您承諾——”
長老雙手合十,虔誠地低下頭。
“瑞肯已被人帶走,陛下。您若是不信,又何必問我。國王想殺人,本就是不需要理由的。我聽說,您在北境殺了上萬人。多我一個,也并不多。”
“呵。是嗎。”
他在嘗試激將我,徐洛不可置否冷笑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殺了上萬人。佛雷也算上?徐洛揮手,示意理查德·霍普爵士,抓來十幾個修士,排成一列,跪在長老面前。
“長老,這是您最后的機會。瑞肯在哪兒。說,或者,看著你手下的修士死。”
身處寂靜島上的,都是最虔誠的修士。死亡并不能嚇倒他們。沒人試圖違背緘默的守則,告訴徐洛瑞肯的下落。他們低著頭,嘴唇翕動,祈禱著,卻沒發出絲毫聲音。
“陛下。”
長老臉色悲痛。
徐洛示意理查德·霍普爵士動手。血腥騎士最愛的,就是殺人。什么樣的人無所謂。霍普爵士很殘忍笑著,拔出騎士劍,走到修士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