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水街外。
教會的戰士封鎖了路口,禁止沾染瘟疫的人離開臭水街。教會的修士,行走于街道,為病人喂藥、擦洗身體。除此外,還能在人群中看到靜默姐妹的身影。這些誓言保持靜默的姐妹,為死去的人處理后事。
每一座大城市,都會有一片區域,叫做貧民窟。跳蚤窩就是君臨的貧民窟。這里錯綜復雜的地形和狹窄密集的房屋與街道,為流浪者、小偷、罪犯提供了很好的隱蔽。
臭水街位于跳蚤窩之中。
只要鐵了心要進去或逃出來,根本封鎖不住。徐洛輕易地繞過教會戰士,進入街巷。他一戶戶找過去。終于,在一個拐角的死角,找到了信上所說的房間。
房間透著一種死寂般的黑暗和沉默。
徐洛敲門。
“進來。”
屋內傳來一個低沉、受傷的男聲,就像一頭躲藏在洞.穴中的野獸,低低嗚咽。
徐洛側耳聆聽,沒聽到屋內的動靜。做好遭遇突襲的準備,徐洛推門而入,反手將門關上。
屋內沒點火,一片黑暗。
徐洛只能隱約分辨出躲在角落里的人影。一共兩個人,比徐洛想的要少很多。他打量四周,想找到隱藏在其他地方的人,暫時沒有發現。
“你終于來了,瓊恩·史塔克。”
黑暗中的聲音嘶啞暗沉,帶著憎恨和憤怒。
他拖著劍,挪出來。鐵劍摩擦地面,發出‘嘶嘶’的尖銳聲響。黑暗中的另一個人扭動著,咿咿呀呀,卻發不出聲音,大概是卡蒂娜被束縛著。
借助破爛屋頂投下的微光,徐洛看到對方的臉。
那張臉比初見洛拉斯·提利爾爵士還令人心生恐懼。一半臉卷曲成一團,像癩蛤蟆的背脊。另一半臉雖完好,卻也猙獰丑陋。兩相對比,讓人不忍直視。
“獵狗?”
怎么是他,多恩人呢?徐洛不解。他的猜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,讓他感到錯愕。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“咯咯。”
桑鐸·克里岡咧嘴,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。“既然你已拔劍出鞘,你就將死于此劍之下。你以為,你能逃過七神的懲罰嗎,偽王?不止是這兒,君臨、風暴地,哪怕追到多恩,追到天涯海角,我也不放過你。”
這家伙似乎對我的話有誤解,徐洛捻動著手指。他思索著,獵狗是如何找到他的……七神的懲罰……
梅里巴德。
他朝四周看,沒有看到修士的身影。難道我這次帶的都是拖后腿的?徐洛無語。但他身邊,只有梅里巴德修士見過瑞肯和歐莎,能一眼從人群中,認出那個陌生女人。徐洛得帶上這位虔誠的修士兄弟。
徐洛還記得自己問梅里巴德修士,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。修士回答:‘就像一般的女人,陛下。’
這不可能。
無論是艾莉亞,還是珊莎,都是艷冠群芳的美人。艾莉亞不像珊莎那樣貼合大眾的審美,但如茉莉般清秀的氣質,仍會讓大部分男人無法移開視線。
徐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房間。
這屋子很破,可能十幾年沒有修繕過了。這意味著屋子不會有主人,連貧民窟的人,也避開了這里。他們不會受到干擾。
房間很小,沒有多余的挪回空間。這對獵狗兇猛狠辣的戰斗方式更有利。
獵狗抓住了卡蒂娜,選擇了戰場。地形會對他有利,這很正常。徐洛想知道的是,怎么能夠將獵狗和卡蒂娜切開。徐洛擔心,獵狗會用卡蒂娜威脅他。獵狗是個沒榮譽感的人,他很可能會這么做。但房間太小……小得限制了可能的行動。
“要從寂靜島追過來,不容易吧。”徐洛說,“你這么辛苦找我,是想知道珊莎在哪兒?還是艾莉亞在哪兒?”
桑鐸與瓊恩的兩個小妹,都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,而且似乎對兩個少女都懷有好感。獵狗是唯一一個,不會遵從喬佛里命令,毆打珊莎的御林鐵衛。
徐洛一邊說著,一邊朝房屋右手邊移動。他希望在戰斗開始后,盡量拉開獵狗和卡蒂娜的間距。
“別廢話了,偽王。既然你獨自出現在這里。今日,便是你的死期!”桑鐸·克里岡‘刺啦’抽出鐵劍。黑暗中,看不清他的臉。但從這渴求戰斗和復仇的語調,已能猜到其上有多少憎恨和憤怒。
復仇?
徐洛不解地聳肩。
“你想殺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