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顱骨碌骨碌滾落。
徐洛抽出白手巾,擦干劍上的血,走回看臺邊。
參與七子審判有一項要求,參與者都是騎士。就連最討厭騎士的桑鐸·克里岡,為了和格雷果交手,也同意了接受騎士授勛。
騎士有騎士的準則。
一對一。
徐洛懷疑,這是為了讓戰斗更有觀賞性。因為一團混亂的戰斗,圍觀的君臨平民,很可能反應不過來。而提高觀賞性的必要條件,便是簡潔。但其他人堅稱這是騎士的榮譽,徐洛也同意了。
如果對方是街頭混混,徐洛會讓人一窩蜂沖上去。當對手是騎士時,徐洛也不介意在一旁看看他們的戰斗。遵守游戲規則,這是獲勝的首要條件。
破盾者梭倫的對手是馬林·特蘭爵士。這位白袍御林,劍術似乎并不高超。在破盾者兇猛的進攻面前,隱隱陷入劣勢。
洛拉斯·提利爾爵士對上了藍賽爾·蘭尼斯特。
花瓶對花瓶,但洛拉斯爵士的武藝冠絕維斯特洛。他差一點成為奈德公爵舉行的,首相比武大會的冠軍。所以,洛拉斯明顯更有優勢。順便說一句,那次比武大會的冠軍,是獵狗桑鐸·克里岡。
其余幾人戰斗正酣,很難看出輸贏。只有面對波隆爵士的傭兵特朗德,似乎很吃力。徐洛剛看到兩人,波隆就干脆利落的解決了自己的對手。
傭兵干掉了傭兵。
波隆喘了幾口粗氣,看向四周。他注意到在看臺邊上的徐洛。黑水河的波隆聳了聳肩,這位小惡魔的前護衛,大步走向徐洛。
徐洛把手里的桃子遞給卡蒂娜。
“您能讓一下嗎,爵士?你擋著我了。”徐洛示意,“如果你想送死,先等一會兒。等破盾者解決了那個白衣服的,過來解決你。我沒什么心情和你打架。”
黑水河的波隆回頭看了眼戰場,又看向徐洛。徐洛拿起第二個桃子,剛開始削。波隆無言以對。
“你也是來領錢的吧?”徐洛繼續勸說他,“別告訴我,你是真心實意地要給瑟曦辦事兒。”
波隆若有所思。片刻,他攤開手,無所謂地讓到一邊。
“你真是魔山?”
桑鐸·克里岡問。
人性如此。雖然徐洛一早就告訴他,不用問。但不親自驗證,桑鐸是不會相信的。這位‘勞勃·斯壯’爵士,如魔山般高大的身材絕無僅有,在整個維斯特洛都少見。瑟曦無法再短時間找到一個和魔山一樣高大的人。這給勞勃·斯壯就是格雷果·克里岡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。
但眼前這人,氣息與魔山完全不同。
魔山就像一團隨時會爆炸的火焰,只要沾上一點火星,就會燃燒。而且,還是一團不受控制的火。也許除了泰溫公爵,魔山敢劈開任何人。格雷果將還是嬰兒的伊耿·坦格利安摔在墻上,殺了他。他甚至沒有抹干手上的腦髓,又奸.殺了伊莉亞·馬泰爾公主。殘暴、令人恐懼,便是魔山。
但‘勞勃·斯壯’爵士,冷得像塊冰。他的軀體完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活力。無論是走動、亦或揮劍,都像一具空殼,只余下死寂和沉默。
桑鐸·克里岡嘗試了多次攻擊。他的劍擊中勞勃·斯壯,只能在對手厚重的護甲上,留下一道白痕,連造成凹陷都做不到。
桑鐸隨即變換了攻擊方式。勞勃·斯壯戴著將臉幾乎完全遮掩的頭盔,只留下眼前一線。這會極大阻礙他的視野。而厚重的鎧甲,會影響他的速度。桑鐸嘗試繞到對手的身后進攻。但勞勃·斯壯就像背后也長了腦袋,不需回頭,便揮劍斬來。桑鐸為自己失敗的嘗試,挨上一劍,傷口一直在滴血。
獵狗沒有著急,他很有耐心。
戰斗經驗告訴他,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。無論這位勞勃·斯壯爵士多么強壯,要穿著這樣厚重的護甲戰斗,他也不可能持續太久。
只要拖著,等對方筋疲力竭。
如何對付一個竭力的騎士?這是桑鐸人生的第一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