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列特眼中的目光,已轉為冰冷的戰意。他不顧傷勢,三步并作兩步,敏捷地貼近徐洛。他一連三劍,平平常常,刺向徐洛面門。
徐洛卻不得不后退躲避。
這三劍不可怕,但只要接了其中一劍。巴列特連綿不絕的后勢,才令人絕望。
徐洛扭轉手腕,以劍擋住對方的攻擊。同時一個跨步轉身,刺向巴列特。這一劍,已無退路。巴列特將自己的性命賭在了這一劍上,徐洛也只能賭上自己的命。
叮咚
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,靜得連水滴落的聲音都能聽到。徐洛知道這是他的錯覺。因為歡呼的聲浪隨即如潮水拍面。
徐洛閉著眼睛,他吞了一口唾沫,穩定心神。
他能感感覺到,對手顫抖的劍尖,正在他的喉嚨旁抖動不息。
因為沒有保留,所以沒有退路。
水舞這種劍術太過鋒芒畢露,只有進攻,沒有防御。練不到極致的水舞者,劍術就像舞蹈一樣華而不實。而練到一定程度的水舞者,總有一天會死在劍下。只能用生命去嘗試著追求至高的劍術,這也是水舞者的不幸吧。
巴列特眼中閃著光芒。他微笑著,倒在地上。
“住手吧!”
總主教大麻雀站起來,大聲說,“勝負已定,就不要再造殺戮了。”
百人團團長,博尼弗·哈提斯后退一步,與加蘭·提利爾拉開距離。年過半百的赫倫堡代理城主,竟能與勇武的加蘭戰成平手,也著實令人敬佩。
加蘭·提利爾禮貌地向博尼佛·哈提斯行禮,退到己方一邊。他迎向徐洛,想要感謝將瑪格麗·提利爾從懸崖邊拉回的恩人。
若是沒有徐洛,和徐洛帶來的梭倫、桑鐸·克里岡,勝負猶未可知。就一個勞勃·斯壯,都可能將他們一行人通通殺掉。更別說還有御林鐵衛,御前執法官,教會的百人團團長,與一位水舞者大師了。
徐洛半跪在巴列特身旁,若有所思。他抱起巴列特的尸體,獨自離開比武場。
梭倫不知道徐洛的安排,老實地背起重傷的獵狗,跟在國王身后。
七子審判落幕,君臨卻未重歸平靜。街頭巷尾,都在議論神秘劍士,徐洛·奈戈瑞特的身份。而徐洛本人,在宵禁前,連夜趕回了龍石島。
是夜。
提利爾家族在府邸舉行了隆重的宴會,以慶賀小玫瑰‘證明清白’。與會的貴族很多,阿普爾頓家族、安布羅德斯家族、布爾威家族、卡斯威家族,法務大臣藍道·塔利爵士,御前顧問、馬泰爾家族的娜梅莉亞,甚至是‘金樹’羅宛伯爵,也從風暴地的戰場趕回。就連瑟曦·蘭尼斯特,也派了情報總管科本學士做代表,參加宴會。
小玫瑰看上去沒從獲救中得到多少喜悅。她禮貌的迎接了前來的貴族后,獨自一人站在花園邊上,神游天外。百花騎士走到她身后,遞給她一杯酒。
“怎么,在想什么呢?”
“沒什么。”
“你就差把不高興寫在臉上了,小妹。”洛拉斯·提利爾調笑,“是今天的戰斗讓你不開心了嗎。這的確夠慘烈的,一戰死了兩個御林鐵衛,讓人想起了極樂塔之戰。”
小玫瑰回過頭,望著哥哥。從洛拉斯回來,她就沒見過百花騎士的真面目。
“徐洛·奈戈瑞特爵士還沒到嗎?”年輕的王后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