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庭。
這座美麗的城堡被三道城墻圍起來。主體建筑通體白色,透著圣潔的美麗。其間點綴著五顏六色的花卉植被,各式各樣的人造雕塑、噴泉、瀑布,美麗得如同幻境。
徐洛遞上百花騎士的親筆信,輕易地進入了城堡。
從提利爾士兵口中得知,高庭正在為梅斯公爵舉行葬禮。苦橋之戰后,河灣地騎士拼死搶回了公爵的尸體,將之送回高庭。停靈數日,新一任的高庭公爵、南境守護,維拉斯·提利爾,打算將父親安葬。
美麗的東西,大多脆弱。
高庭看上去險峻、高大,但完全不適合用作防御。它的城墻太矮,又太窄。士兵很難在上面進行有效抵抗。城墻之間的空地,原本該用來進一步阻擊突破外城墻的敵人。但其間種滿了藤蔓花卉。據說,這些花卉形成了迷宮,也可以用來妨礙敵人。但美則美矣,只需一把火,就能把提利爾的花園焚盡。
徐洛跟在領路人后,一邊打量著四周,一邊想著見到維拉斯該說些什么。反倒是卡蒂娜,很是喜歡這些花。一路上看到從未見過的花,都要大呼小叫。
城堡的空地。
數量龐大的高庭封臣群聚于此,參加主君的葬禮。無論平日他們如何看待充氣魚梅斯公爵,此刻一個個都表情肅穆,面帶悲傷。
梅斯公爵的棺樽被黃色玫瑰花所包圍,四周擺放著一束束諸侯獻上的花。
徐洛將自己帶來的玫瑰放在棺樽旁,行了禮,表達了對公爵的哀悼。徐洛臉上的傷感不是裝出來的。他并不樂意看到公爵身死。
若是梅斯公爵治下的河灣地,就像一朵玫瑰,對誰都不會有威脅。
但高庭公爵換成維拉斯后,這朵玫瑰開始帶刺了。維拉斯因腿傷深藏高庭十余年,沒人知道維拉斯此刻在想些什么。這位風度翩翩的儒雅公子,很可能不會像梅斯公爵一樣,急著要向瑟曦復仇。一想到這點,徐洛就不覺皺起眉頭。
“徐洛。”
喊聲從身后傳來。
徐洛回過頭。只見‘勇武的’加蘭一臉笑意地朝他走來。徐洛聽到喊聲,原本還想著自己在高庭不該有熟人,但看到對方的臉,也不禁露出笑容。他們一同在七子審判戰斗,建立起了簡單而純粹的情誼。
也許是想起他不該這么高興,加蘭·提利爾收斂起笑容,露出冷冰冰的臉龐,說:“看到你的背影,我就覺得很熟悉,沒想到真的是你。你怎么也到高庭來了。”
“順路。”
徐洛回答。四周的貴族看到加蘭·提利爾和一個陌生人說話,紛紛朝這邊看來。徐洛不想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蹤,便拉著加蘭來到角落。
“反倒是您,怎么會在高庭。我聽說,您率軍進攻凱巖城去了。”
加蘭苦澀笑笑。
“你聽到的消息沒錯,我原本是去進攻凱巖城。”加蘭望向父親靈柩的方向,“可誰知道,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我一時無法攻下詹姆爵士守衛的城堡,河灣地又戰亂四起。我只能先行率軍返回。”
弒君者詹姆·蘭尼斯特在凱巖城?
徐洛眨眨眼,不動聲色。詹姆對瑟曦的態度很曖昧,忽近忽遠。就連瑟曦寫信,要求詹姆返回,為她參加比武審判,詹姆都沒回去。若沒有科本學士的尸鬼魔山,瑟曦很難從教會手中逃脫。這一次,提利爾進攻君臨,他又沒有去君臨城支援自己的姐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