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王布蘭登走到橋邊,冷笑問。
從天空往下看,洛河橋的兩側,給人強烈的不適感。一邊,擠滿了人。而另一邊,空空如也,不仔細看,根本看不到徐洛的存在。若是有個喜歡動手動腳的神在這兒,大概會提起異鬼,將之丟到對側,來平衡差距。
“一個友好的建議,布蘭登。”徐洛沒理會夜王的嘲諷,甚至連看也沒看一眼,慵懶地說:“退回去。你還有可能活著離開白港。”
國王的語調,帶著一種飯后閑談的漫不經心。他似乎根本不在意,夜王布蘭登是否會聽自己的話。
布蘭登思索了一下徐洛話中的意味,隨即將之拋在腦后。這種可笑的威脅,沒有重視的必要。布蘭登又掃視了一遍對岸。
昏暗的河床,布滿污漬的石頭欄桿。鱗次櫛比的居民房屋,屋子里隱藏了一些人,但數量不多。
莫非,他想靠這點人,嚇唬我?布蘭登更加不屑。就那點士兵,還不夠布蘭登塞牙縫的。
布蘭登走到洛河橋邊。
徐洛倏忽站起來。他手持暗黑仆從,指向夜王布蘭登,聲音陡然變得冰冷。國王冷聲命令,道:“我向你保證,布蘭登。你若是再向前一步,今日,你必定死在這里!”
徐洛的語氣,充斥著來自上位者的傲慢和自信。仿佛他身后不是空氣,而是千軍萬馬。布蘭登迷離間,竟仿佛真的看到了數以萬計的士兵,站在國王身后。
布蘭登沒有心,它的心臟不會縮緊。但此刻,它卻感覺胸膛被挖掉了一塊。其他異鬼,大概不會有這種感覺吧?布蘭登若有所思地想著。
但他仍然沒打算理會徐洛。如果被這種程度的恐嚇嚇倒,就太可笑了。
布蘭登抬腿。
‘你今日必死在這里!’徐洛的話如驚雷在它耳邊炸響。
布蘭登頓了一拍,腿懸在空中。它又再次看向對面,確信沒有沒看到隱藏的弓箭手。不過,就算有弓箭手,要在黑暗中,準確命中它的心臟,也不可能的吧?
布蘭登下定決心。
它的牙齒已經咬緊。但它發現自己,沒辦法踩下這一腳。這并非恐懼。只是,明明知道這一腳踩下去會死,還要去做。這不是勇敢,而是沒腦子吧?
布蘭登收腿退了回去。
它知道自己在和徐洛的第一輪博弈中輸了。如果徐洛沒有把握,不可能一個人出現在這里。但布蘭登不知道徐洛的勝負手。它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做嘗試。
布蘭登抬起手。
身為指揮官,有危險何必親自上呢。
“沖過去!”
夜王布蘭登厲聲命令。下一刻,異鬼蜂擁朝徐洛沖去。
詭異的一幕發生了。
原本身康體健、斗志昂揚的異鬼,在踏上洛河橋后,突然倒地哀嚎、掙扎扭動。一種靈魂被火焰灼燒的痛苦,直接扼殺了它們的生機。
而另一邊的夜王,因為連接著異鬼的意識,也受到了痛苦沖擊,差點暈了過去。就連更上一級的控制者,布蘭·史塔克。也受到了余**及,痛得喊出聲來。夜王布蘭登曾以為,沾上龍晶粉末,已是異鬼痛苦的極限。現在,它知道自己錯得很離譜。
沖上洛河橋的異鬼,盡皆死亡,一個不留。
徐洛大大咧咧地坐回椅子,朝異鬼們招手,嘲笑道:“隨意!都隨意!請繼續,我好久沒看過這么有趣的戲劇了。你說你不知道,我都能理解。我都告訴你會死了,你還要沖上來。異鬼果然都是沒有腦子的吧。”
布蘭登咬緊嘴唇,羞憤交加。它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這一幕。明明什么都沒發生,連空氣都是正常的。但異鬼們卻一個接一個,突然死亡。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,從千里之晚,捏爆了它們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