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
培提爾走到珊莎身邊,抓住珊莎的雙肩。少女不自覺顫抖一下。她早已能忍耐培提爾親近的舉動,但有時還是會覺得害怕。
“安雅夫人白天將這件事告訴了我,就在你和你的未婚夫秋波頻傳的時候。但我仍感謝你的提醒,我的乖女兒。這說明,你的心至少向著我這邊。哈羅德·哈頓還有告訴你別的事情嗎?”
培提爾望進珊莎的眼睛。
珊莎低下頭去,裝出害羞的模樣,不愿與小指頭對視。
“沒有,父親。”
珊莎低聲說。她的耳邊回響起哈羅德·哈頓對她說的話:等驅逐了小指頭,我們就能統治谷地。瓊恩·史塔克進犯谷地的消息傳到君臨,一定會激怒丹妮莉絲。到時,我們便向丹妮莉絲效忠,和女王的軍隊與龍一起,攻入北境。將來有一天,我們的孩子,會成為谷地和北境的君主。珊莎,我愛你。為了我們的孩子,你必須做出選擇。要我,還是要小指頭?
珊莎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小肚子。
不知為何,珊莎不愿意將這些話告訴小指頭。她那石頭般的未婚夫,并非全無腦子,但他仍不夠明智。北境的少女想到。至少,和培提爾·貝里席比,哈羅德·哈頓對權力的游戲了解還不夠精深。為何哈羅德·哈頓知道不將這件事告訴其他貴族,卻要去詢問養母安雅·韋伍德的意見呢?
哈羅德·哈頓的設想是令人心動的。但僅他將事情告訴安雅一點,便說明他不是小指頭的對手。
珊莎試圖抹去心中的愧疚。她告訴自己,就算她不說,培提爾也會知道這件事。珊莎忽然明白,當年小丑騎士唐托斯為何將她的事情,告訴貝里席。因為相比于當時孤獨無依的她,培提爾無疑更加強大,也更加可怕。
“你做得很好,阿蓮。”
培提爾的聲音喚回珊莎思緒。她抬起頭,小指頭盈盈笑著,看著她。眼中的笑意微暖又深邃,“你可以繼續這么做,我的乖女兒。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弱點。只要了解他的弱點,你就能操縱他。在你的美貌面前,哈羅德·哈頓是傻瓜,我的女兒。給他一個吻,他就會把自己的秘密通通告訴你。而你,則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。你明白嗎?”
“是,父親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……”珊莎低下頭,卻聽小指頭失神般喃喃,“而我的弱點是你,我的乖女兒。”
谷地守護者、河間地總管、御前財政大臣、赫倫堡公爵,培提爾·貝里席捧起珊莎的臉,眼中帶著憂傷和苦痛的笑。他低頭長久地吻過珊莎的嘴唇,隨后將她放開。“晚安吧,阿蓮。去看看小勞勃,他也許需要你。”
“是,父親。”
珊莎屈膝,退出房間。
自從得知母親萊莎·徒利,死在了歌手馬瑞里安之手后。每每聽到歌聲,谷地小公爵,勞勃·艾林的癲癇病便會發作。但珊莎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,不可能沒有歌手。培提爾·貝里席只能讓歌手盡量遠離勞勃,去磨煉他們的嗓子。但寒冷、驚嚇、吵鬧,太多因素會損害體弱多病的勞勃·艾林公爵的健康。
珊莎敲門。
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畏怯的聲音。
“誰?”
“是我,乖羅賓。”
珊莎用她甜美的聲音說道。
“是你嗎,阿蓮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只有你一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