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蘭已成功預言了一次埋伏的存在,沒有人能將他的話,當做耳旁風。可是,三天后?這種感覺也太苦澀了。這個孩子為何知道三天后會發生的事情呢。
提利昂等人連問也不敢問布蘭。
只有獵狗低聲咒罵了幾句。他討厭有人叫他爵士,但為了參加七子審判,他的確接受了騎士的授勛。
接下來的幾天,隊伍行進得很沉默。
三天后。夜晚。
小隊再次抵達十字路口客棧。
“見鬼!”
獵狗低聲咒罵。
大概沒人想到,他們在三天之后,竟是回到了客棧。一種宿命的感覺縈繞。就連一向不敬鬼神的桑鐸·克里岡,也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黑暗中。
破爛的客棧靜謐地等候。
風聲嗚咽,穿過敞開的窗戶,如鬼魂低聲哭泣。一種難言的寒冷,將客棧外的眾人包裹。就連一向被認為意志堅硬如鐵的無垢者,也不禁左右看看同伴。
這實在太詭異了。
大家又想起布蘭·史塔克的話:這一晚,會有襲擊發生。
獵狗看向布蘭,后者躺在轎子上,睡得香甜。這個時候,哪怕真有什么虛無縹緲的鬼怪沖出來,桑鐸都不會感到害怕。但要等待對方發起攻擊的感覺,太痛苦了。
“要不,我們離開這兒吧。”提利昂說道。他對十字路口客棧的印象實在不好。恍惚間,他仿佛又看到瑪莎·海德的尸體,冷冰冰地懸掛在樹梢上。
“不,半人。”
獵狗呲牙,“如果真的會有攻擊,客棧的墻壁會為我們提供保護。露宿荒野,我們會遭遇敵人四面八方的圍攻,情況只會更加糟糕。”
尤其是,在我們不知道敵人是誰。他們有多少人,會怎樣發起進攻的情況下。
見鬼。
獵狗握劍在手,叫上幾個無垢者,一同進入漆黑的客棧。桌子、椅子、欄桿、扶手,一切都像他們離開前的模樣。但敏銳如獵狗,他很清醒地意識到,這里有人來過。
空氣中,漂浮著人的氣息。
“小心點!”
桑鐸低聲提醒。他率先朝更深處走去,一步一步,緩慢而謹慎。獵狗不敢點火,因為火焰會暴露他的位置,卻讓敵人隱藏進更深的黑暗。與之相對,借助屋外透進的月光,他便能看清客棧大部分的場景。
腳步聲響起。
提利昂緊跟著走進客棧,點燃火把。桑鐸·克里岡剛想說話,提利昂便制止了他。
“是無旗兄弟會的人,獵狗。”提利昂說。小惡魔指向一側的地面,是摔碎的酒甕。這至少說明,曾經在客棧內的東西,是活人。
獵狗舔了舔嘴唇。他忽然意識到,他們一直在擔心,會襲擊他們的,是異鬼。除了異鬼,無旗兄弟會,還有誰會攻擊他們呢?當然,北境軍也有可能。但兩軍交戰,不斬來使。徐洛沒理由下令殺掉他們。
“今晚讓大家都小心點,打起精神來。”獵狗大聲說。他不想讓己方士氣受損過多。但桑鐸的擔憂是多余的,能夠打擊到無垢者的士氣,敵人需要非常可怕才行。
在鐵柱的指揮下,無垢者們開始按照他們被教授的方式,布置防御。
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
布蘭·史塔克已經告訴他們,今夜會有襲擊。他們還粗枝大葉的,結果招致損失,就太可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