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雪風的這個問題,也許很好理解,邪惡博士弄出來的魔獸到處吃人,只要有點正義感的都會對之痛恨不已,可瞿雪風覺著,陳小炮對邪惡博士哦不是一般的痛恨,是那種骨子里發出來的仇恨。
這是為什么呢?
從年齡計算,邪惡博士,也就是自己跟陳小炮可是半毛錢關系也木有,更別說什么苦大深仇。
嗯,或許人家的正義感比常人更加的猛烈吧。
這晚,瞿雪風搭著一名記者的采訪車,回到了市區。
坐在家中的客廳上,陳小炮的音容笑貌,尤其是她惡狠狠的大姐大的模樣,都讓他覺得有種特別的感覺。
去找找吧,去找找我的女朋友,是陳小炮勾起了他對女朋友黃敏月的思念,一種愧疚的思念。
相當年,不,也就是四十天前,黃敏月死活不讓他去老K的醫藥公司搞什么科研新藥的,這下好了,四十天,自己變成了空氣一樣的怪類,黃敏月那肯定變成了老太婆。
第二天,他起了個早床,就去找他當年的摯愛,黃敏月。
那時,他是多么不容易才把黃敏月泡到手,多不容易,黃敏月從對他像垃圾廢物一樣的態度,逐漸演變成要死要活,非你不嫁的狂戀。
說實在的,打心底說,瞿雪風是不敢去見黃敏月,他辜負了黃敏月,嚴重的辜負。
從西伯利亞回到上海后,他為這事一直內疚著,好幾次想去見見黃敏月,就是沒那個勇氣,再說,見了又能怎么樣?
他曾經試過打黃敏月的電話,一撥,才發現,現在的電話號碼比四十年前已經多了一個數字,他撥打的是空號。至于微信號,QQ號,顯示的都是空號或者不存在。
西城路二十八號,是黃敏月當時居住的小區,叫春蘭小區。
四十年了,她還在這個小區嗎?
小區周圍有些變動,小區的對面起了一個游樂場,還有兩座高樓,小區的名字沒邊,這很好。
黃敏月住在哪一棟,幾層,幾號房,他再清楚不過。
第九棟,四單元,608房間,就是黃敏月的家,當年,她老爸可兇了,現在,瞿雪風不擔心黃敏月的老爸兇神惡煞拿著棍子來攆他走,如果不是DR-9弄出來的怪事,他肯定成了兇惡老頭的女婿。
然而,他現在多么希望老頭舉著棍子來追他。
608房,當年嶄新的防盜門,現在已經死斑駁殘舊,他站在房門前,最后,敲了房門。
咚咚咚,還是那種沉悶的聲音。
不一會,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出來開門,他站在門口望望,罵了聲:“誰吃飽了撐著亂敲門!”
趁著年輕人關門的時候,瞿雪風想進去看看,邁出左腳的那一刻,他放棄了。
他就在春蘭小區蹲守,一天不到,他就搞清楚了,黃敏月家的這套房子,在二十年前就轉手賣給別人了,至于黃敏月去了哪里,他也不知道找誰去問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,本來在見不見黃敏月這件事猶豫的他,變得堅定起來,他準備再去找找黃敏月的閨蜜,他認識兩個,一個叫董貞,一個叫柳杏,很失望,這兩個也聯系不上。
入夜,坐在摩天大樓頂上的他,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。
再次回到這個城市,迎接他的只有一個人的獨孤與彷徨,他不能與人交流,不能與人分享,他甚至不能和雙親有著真正的團聚,看見父親提著重東西上樓的時候,他很想幫一把,然而,他怕嚇著老人家。
無眠的黎明再次來臨,俯瞰下去,一輛魔獸管理局的警車在急速通過腳下的街道。
陳小炮的面容再次跳出來。
太像了,連性格都像,當年的黃敏月遺傳了她老爸的光榮傳統,沒少揍他,拳打腳踢。
中午,陳小炮的辦公室。
陳小炮的步伐永遠都是那么匆忙,在辦公室的門口,她的另外一個下屬金源子叫住了她:“陳隊長,我們今天發現了一件怪事哦。”
“什么怪事?箍牙妹?”
金源子推推鼻梁上的高度近視鏡,神兮兮的道:“陳隊長,上午,大概是十一點的時候,我們發現你的房門自己忽然打開了,然后,又關上了。”
陳小炮嘴里哦了一聲,想了想,道: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我們去查看,沒人,窗戶是緊閉的,不可能是風吹開的。”
陳小炮又想了想,對金源子說:“給我接器械組的蛤蟆張。”
金源子在自己的辦公室上的座機撥了一個內線電話。
陳小炮冷冰冰的,帶著命令的口吻:“蛤蟆張,把最先進的生命探測儀拿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