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孩的情況,如果查不實,就必須刑事拘留了。因為她一沒錢二沒擔保人,不可能取保候審,直接放走又有可能跑掉,不采取刑事拘留,人跑了誰都有責任。
取完筆錄,丟手機的人先走了,任旭有點頭疼:“白所,就那個女的那樣子,刑拘七天也沒用啊,這點案值,檢察院也逮捕不了,回頭如果一直找不到她的家屬什么的,咱們難不成要改成指定居所監視居住?”
白松有些詫異地看了眼任旭,看來最近沒少下功夫啊。
刑事案件的幾種強制措施,除了刑事拘留,公安機關能使用的只有取保候審和監視居住。
取保候審就是有保證人或者保證金,監視居住就是居家監視和指定居所監視。
這個女孩如果沒住處,公安局指定居所監視居住,哪怕僅僅兩個周,四組能瘋掉。這活兒可是太熬人了。
“沒事,真找不到她家屬,就先刑拘,然后申請一個精神病鑒定,精神病鑒定的期限是不計入拘留的時限的”,白松琢磨了一會兒:“如果她確實是有精神問題,再加上情節輕微,不具有較大社會危害性,檢察院那邊可能也就批評教育一番,接著就酌定不起訴了。”
“哦哦,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。”任旭也會考慮最壞的結果,聽到白松這樣說,就有了定心丸。
這時,王小峰進來了,“白所,查到了,我已經聯系她爸了。”
“她爸怎么說?”白松有些擔心的問道:“原話一字不落的告訴我。”
白松就擔心這個女孩的父親是個老混蛋,畢竟他遇到這類問題都是把人往壞的方向管,有的就是一句:“死你們那里我都不管”,那誰也沒什么辦法,只能刑拘這個女子了。
這個刑拘,就很麻煩了,需要女警察。
“她爸說半小時后過來,讓咱們受累等一等。”
“他說了‘受累’?”白松問道。
“嗯。”王小峰肯定地說道。
“受累”二字,算是當地的口頭語了,大概就等于“麻煩”、“拜托”。
這讓白松松了一口氣。
“這女孩情況講一下?”白松問道。
“31歲,叫趙芬芬,她爸叫趙啟。”
“額...”白松想到了剛剛和任旭聊的那個話題,這就遇到一個和皇帝名一樣的,姓還是曾經的皇姓呢。
這期間,任旭和王小峰又去出警去了,白松就在這邊等著女孩父親過來。
四組是沒有女民警或者輔警的,如果這個女孩今天要執行刑事拘留,那還得找所里調兩個女同志過來,但是女孩父親能過來的話,這情節還是可以辦理取保候審的,也就不用找所里要人了。
手機也不算貴,就算鑒定出來也沒多少錢,女子情況也特殊,不做鑒定白松都能察覺出她有精神問題,這是根本裝不出來的。
過了一陣子,女孩的父親過來了,白松多看了一眼,發現是蹬著三輪車過來的,車上還有一些廢品,一看就是收廢品或者撿破爛的。
進來的這個男子,身高不足一米六,體重也就是**十斤的樣子,胡子拉碴,駝背,看樣子有六十多歲了,看到白松和自己的孩子,就向著白松跑了過來,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