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夜,孫杰居然沒有睡著,也是心事重重。
“蚊子真的太可惡了”,趙晗也沒睡:“誰要是能把蚊子滅絕了,我愿意出一個月工資。”
“是啊,你說這個動物是不是有毛病!”白松本來心情就不好,越想越氣:“它們到底圖什么啊?你說,蚊子都進化了幾億年了,就不能進化成飛行悄無聲息、吸血不疼不癢嗎?”
“同意,要是那樣,一晚上咬我幾十口我都不煩。”趙晗道。
“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啊?它們能吸到血就很不錯了,吸血之后體重暴增,想飛起來,就要有有力的翅膀。而且讓你癢也不是它的目的,只是為了它們吸血更方便。”孫杰解釋道:“不過真的煩。”
“唉...這玩意幾億年還活的這么好,也是沒誰了...”白松嘆了口氣,無可奈克。
蚊子吸血是損人利己,但是嗡嗡叫和讓人癢,絕對的損人不利己。
“天底下的事情,我們自然都希望能利益最大化,但往往是做不到的。”趙晗看著旁邊的墻,雙目有些失神。
“你說...”白松再次沉思起來。
孫杰很了解白松,連忙坐起來拍了拍旁邊床的趙晗,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,示意安靜,趙晗乖乖照做。
“你們說的對,我們不能只考慮利益。”白松道:“天下熙熙,皆為利往,但是,并不是每個案子都是極端的利益主義者。總有的人,會特別惡心。有的小偷去別人家里偷東西,不光是只偷東西,走的時候還會泄憤式的砸一些東西。偷本身是損人利己,后面的行為是純粹的損人不利己。”
“嗯,農村凈有這種人,去人家地里面偷個西瓜也就算了,禍禍一大片。”趙晗連忙跟上了一句。
“所以,我懷疑...”白松道:“我們想的東西,都特別特別扯,都太麻煩了!”
“怎么說?”趙晗問道。
“很可能壓根就很簡單的事情!比如說,死者喝多了去洗澡,結果財露白了,然后有人見財起意,拿走了錢,把他關進了設備間。”白松道:“而實際上,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員,就是有這里的鑰匙的人!”
“啊?”趙晗嚇了一跳:“那這個人把死者關了兩天兩夜才放出來,發現了死者,接著找人報警,怎么回事?”
“他肯定也沒想著弄死死者,但是誰知道死者會喝香蕉水。估計他原本是趁著死者喝太多...”白松突然靈光一閃:“你們說,會不會是這個死者想上廁所,問這里的人廁所怎么走,然后這個清潔工就打開了設備間的門,死者進去之后,就給關上了?”
“其實,這是最簡單的推理了。”孫杰點了點頭:“但是我們都燈下黑了。”
到現在為止,也沒有人把目光盯在清潔工身上,因為是他發現的死者,是他報的警。
“而且,這個澡堂這么大,我之前就懷疑...但是之前我不懂,我不知道具體需要幾天更換一次這個清潔用品,想來是很快的。你們有沒有發現,這么想,很簡單,也很合理?”白松道:“偷錢肯定是為了自己,而把死者關進去,一方面是讓死者兩天之后出來想報警也沒了證據,另一方面是這個清潔工肯定很壞,像蚊子一樣。”
“跟張所說,調查一下這個清潔工的近日消費情況,上技術手段吧。”孫杰給白松提了建議。
“好。”
...
天底下的很多事,并不像看著那么復雜。
比如說,有個很嚴肅的問題,為什么古人基本上不得癌癥?
如果你想從歷史考證、中醫典藏中查,那就太偏了。
其實道理很簡單,古人平均壽命一直都是三四十歲,還沒有到癌癥出現的時間,就死了。
野貓的平均壽命只有三歲,所以也不會像家貓一樣愛得病,反正得了病死掉的我們也看不到。
道理有時候就這么簡單。
既然這個地方的門,進去、出來,都得用鑰匙,那么清潔工自然就有最大的嫌疑。之前大家都覺得,清潔工把死者關進去沒道理,因為損人不利己。
現在想想,損人不利己并不稀奇。
...
凌晨五點半,白松接到了曲所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