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清楚,這時間可長可短吧?但我估計也不會太快,如果我回局里了”,白松想了想:“刑偵局那邊估計也會關注這個案子。”
“嗯,到時候再說。”孔所對這個案子倒是沒啥興趣,他知道如果確定了死者是誰,刑警隊估計很快就能破案:“我現在關心的還是這個所里的事,咱們這里事還是蠻多的。”
“是啊,基層確實不容易。”
白松過來找孔所聊了二十多分鐘,孔所的手機響了。
孔所接起電話,聽了一會兒,說了句知道了,就掛了電話。
“您有事您先忙。”白松道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”,孔所道:“就紫光小區那個老七,又要跳樓。”
“老七?那個精神病?這沒完了啊這貨。”白松自然是認識這個名人的,每年都得來這么一次兩次的,每次想把他勸下來都得想辦法。因為他一般都是從二樓往下跳,確實不是什么大事。
“跟他能講什么道理,他是純粹的有毛病”,孔所道:“不過這種人說跳就真能跳,我還是過去看一下。”
孔所雖然是一把手,但是只要他在所里,遇到性命攸關的案子還是要去的。
“我也沒事,去看看他,我光聽說過他,還沒見過呢。”白松道。
“行,走吧。”孔所穿上外套,帶著白松往外走去。
紫光小區距離這邊不遠,孔所開著車,帶著白松和另外兩名警察直奔那里,到的時候消防隊還沒來。
“老七,你怎么跑五樓去了!”孔所來了才發現,老七在五樓的樓道中間。
這里應該是五樓到六樓之間的過道窗,算是五樓半的位置,至少有十三四米高。
派出所和這個精神病打過很多次交道了,孔所來這邊以后接觸過十幾次,光是跳樓就趕上了七八回,而這七八回里,老七跳了至少四次。
“他家在二樓,每次都是站在自己家窗臺往下跳,他家樓下是泥土,他身體還行,跳下來一般也沒大事,就上一次骨折了”孔所道:“現在問題有點嚴重了,他沒有在自己家,居然跑到了五樓,這要是跳下來,麻煩就大了。”
“消防隊的充氣墊什么時候到?”白松問道。
“不能用,現在只能站在這里,你要是去他下面,他立刻就跳了,我都有經驗了”,孔所道:“我印象里只有三次他沒跳,有兩次是因為無聊,還有一次是他閨女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問他閨女在哪”,孔所接著道:“剛剛所里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了,他閨女不在附近,半小時內來不了。”
“所以就算拼概率嗎?”白松雖然來了一年了,但是他值班的時候沒見過老七跳樓,所以不算很了解。只不過,老七在金寶街派出所是名人,他的事白松倒是聽過不少次。
這老大哥是玩股票的,08年的時候因為股市的股災,一怒之下跳了樓,那時候他住在四樓。那一次,摔了輕微腦震蕩,后來就瘋了。
從09年開始,每年動不動就要跳樓,閨女沒辦法,給父親租了個一樓的房子,但是后來老七就動不動爬到上面去跳,最后沒辦法只能選擇了二樓。
“老七的跳樓是沒有規律的,日常的時候人好極了,提籠架鳥都沒問題,買菜都行,但是偶爾一受刺激就要跳樓,而且攔都攔不住。這會兒只能不讓任何人刺激他,消防隊來了之后見機行事”,孔所道:“可以讓消防隊先充點氣,然后幾個人帶著氣墊從十幾米外飛奔跑過去。”
“這種人怎么不收進精神病院啊?”白松有些無奈了。
“她女兒舍不得送,而且老七是間歇性的,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常人,難辦”,孔所道:“他有時候一整年都很正常,有時候三個月跳一次,誰知道這次怎么跑五樓...哦,我明白了,你看他家的窗戶,被他閨女固定住了。”
“他閨女也是”,白松道:“就讓他從二樓跳唄。”
“上次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,骨折了”,孔所對這些事了如指掌:“閨女估計是怕了。我聽說他閨女打算給他爸強制送到養老院去,但沒想到距離上次這才不到兩個月,這老七骨折剛好,居然又要跳。麻煩了,最好的辦法就是消防隊時刻準備著,然后抓緊聯系他閨女回來。”
說著話,消防隊已經到了,為首的隊長認識孔所,過來問了一下之后立刻開始了準備。
白松在這里完全幫不上忙,他聽孔所的意思很明白,就是老七這個時候會比較怕人走近,一旦有人出現在樓梯里或者附近,他立刻就會跳。
“讓消防的搞繩降救援不行嗎?”白松接著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