茫然的看著自己身邊的戰友,不知道他們的臉上為什么掛著淚滴,又為什么一把抱住了自己,嚎啕大哭。
冷睿用力扶著頭,他感到似乎有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扣入了自己的頭顱,正要把自己的大腦撕扯出去。劇烈的痛苦讓他幾乎無法睜開雙眼,太陽穴上青筋暴起,血管中的血液沸騰了一般,沖擊著他的每一根血管。
可以說所有的獵魂成員此時都像是他一樣,自身的血脈拼命的對抗著這來自使徒的靈魂剝奪之力。只是,他們也感覺到了這力量是那樣的龐大,自己的反抗正在逐漸變得微弱,最終還是會被奪走。
使徒的掌心中,那金色的光點已經形成了一片銀河,數量根本無法估量,作為國內最大的城市之一,即便這紫色的光圈沒有覆蓋到所有的范圍,也已經是一個恐懼的數字。
幾萬,幾十萬…上百萬…
每個金色光點中,都似乎能看到一個臉龐,他或笑、或哭、或是面帶愁容,但是都已經落入了使徒的掌心,再也無法離開。
正在駕車逃離的人,失去了靈魂后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么,呆呆的踩著油門,撞向了遠處的河堤。遠處站在窗口努力看過來的人,無意識的松開了雙手,重重的摔向了地面。
這樣的畫面正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發生,使徒收斂靈魂的范圍越來越大,速度也越來越快。一架武直十搖晃著掉落向地面,被已經蘇醒過來的希爾一箭釘在了大樓上,但是屬于主副駕駛的靈魂已經飛向了使徒的手心。
今夜去了,這半個城市注定已是一片死城,所有的人都還在,但是他們已經永遠不會醒來。
富蘭克林艱難的站起身來,揚起頭來看著魂之使徒,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,他已經盡力了,他和希爾一樣,身體的力量被消耗一空,再也無法對使徒造成任何威脅。
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戰斗中,無疑依舊是使徒笑到了最后。
汪凌蹣跚的走到了幾人的身邊,他感到自己的腦子里很吵,似乎有無數個小人正在不斷的對著自己哭喊,當他抬頭看向那片金色的星河之時,那吵鬧聲便愈發的強烈。
已經開始有獵魂的專員的靈魂被剝奪而去,血脈較低和受到重傷的同伴,已經很難繼續再抵抗下去了。
冰寧忽然一把抱住了汪凌,她緊咬著嘴唇,但是滿臉的淚痕還是暴露了她的恐懼。是啊,哪怕是天災,冰寧都敢正面面對,可是此時,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和身體之間的聯系,正在一點點的被切斷,用不了太久,她也還會成為那星河中的耀眼一顆。
汪凌摟著懷中的女孩,手不斷撫摸著她的長發,他感到了她的顫抖,她的絕望以及她的恐懼。
“沒事的。”他小聲說著,只是這句話聽上去顯得是那樣的無力,又怎么可能沒事呢。
時代如今,他還能做些什么,他該怎么保護自己的朋友、同事和女孩。
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吵,吵得他無法思考,吵得他無比煩躁。
“不要再吵了啊,我有能做什么啊,我救不了你們了,我現在連自己、連她都救不了啊。”
“你在…說什么呀?”冰寧抬起了頭,看著汪凌的臉頰,“你要去做什么嗎?”她忽然笑了出來,站起身來,輕輕的在汪凌的唇上吻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