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弗拉加睡得很香,從他那渾厚的男中音呼嚕聲中就能聽出來,不時還吧唧吧唧嘴巴,不知道在想雪茄還是美酒。
汪凌沒什么睡意,頭靠在窗戶上,雖然還沒有到十一月,可是莫斯科的貨車已經打開了空調,小桌板下的出風口不不知道被誰用膠帶糊住了,不過依舊很暖和。
窗戶上已經凝結了一層水汽,汪凌用手輕輕擦去,不知道外邊是哪里,依稀只能在月光下分辨出片片濕地與樹林——這里甚至連田地都沒有。
與在國內坐K字頭時運行時間里那近半的停靠時間不同,俄羅斯的火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奔跑,兩個車站之間經常會相隔很遠,小憩片刻,下個站依舊未到。
汪凌拆開一包三明治餅干,這種俄羅斯特產的可可味十分濃郁,不過對于不太喜好甜食的汪凌來說,就有點過于甜蜜了。
坂田堅二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抱著他的桔梗仙冬月,他睡得很輕,汪凌甚至懷疑他是在閉目養神而已,幾分鐘前汪凌掏出煙放在鼻子下聞聞的動靜,坂田堅二就醒了。
汪凌只是感覺一個黑影閃過,坂田堅二就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面,甚至連他落地的聲音都沒有聽到。
“你也睡不著嗎?還是我吵到你了。”
“你即便是唱歌也不一定有他的動靜大。”坂田堅二用下巴向著弗拉加的床位點了點。
汪凌有些好笑,沒想到忍者兄弟竟然也這么有幽默感。不過坂田堅二似乎并沒有和汪凌接著開玩笑的打算,他微微皺著眉頭,問汪凌,“你也感到了是嗎?”
“感到什么?”汪凌被他問的一頭霧水,不知道他突然在說什么。
“沒有?從五十分鐘前,列車的速度加快了差不多百分之五,雖然不快,但是火車并沒有晚點,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提速?”
“那,依你之見?”
“這列車的控制可能已經被其他人奪走了。”
汪凌差點被那掌心大的餅干噎住,之前坂田堅二那抱著刀的樣子雖然很中二,但是也沒中二到這種程度啊,災難片看多了?汪凌忍不住問,“我相信你能感覺出來車變快了我能理解,可是你從車速變快推算到出事了是怎么做到的?”
“按照現在這個速度,我們在十幾分鐘后,就應該會到達下一站,澤列諾多爾斯克,如果是我打算從這列車上搞點動作,我也會選擇這個地方。”
“why?”
“澤列諾多爾斯克前方就是寬達十公里的伏爾加河,如果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的話,除非敵人能插上翅膀,否則絕對沒有地方逃的。”
“等會,你是怎么把這些站都記住的?”
坂田堅二指了指窗外,示意讓汪凌把注意力轉移到外邊。汪凌扭頭看去,發現外邊果然已經開始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光,同時可以看到有一些蜿蜒道路,汪凌不知道前邊究竟是不是什么敦刻爾克還是什么比爾吉沃特,但是可以確定,很快就會有城市出現了。
窗外的建筑物群開始變得越來越多,夜晚的俄羅斯大部分小城市并不太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