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喝了一口水,似乎很理解我,他說道:“那可不大好辦了,南開區這么大……哎!我想起來了,我記得之前他接過一個電話,說有人要買他店里的一個瓶子,讓他趕緊回去。要這么說的話,你可以去離這不遠的那個古玩城去碰碰運氣……”
我一聽,感覺瞬間有種起死回生的感覺,連忙道謝。
我帶著張根活從郵局走出來,這次沒再從地圖上找,既然那人說就在這附近,那看地圖還沒有直接問人來得快。
“哥,我去抓個舌頭問問。”
我踢了他一腳:“你哪來的這老些屁話,還抓個舌頭問問,你跟誰學的你。”
他連忙無辜地說道:“你沒聽廣播里面,打仗的時候,潛入敵軍以后,他們總會說‘抓個舌頭問問’”
我沒有放任張根活這個不靠譜的家伙胡來,一路上我都是小心翼翼地打聽,終于來到了一片很熱鬧的區域。
這里有很多的店面,大部分是賣一些古董字畫。
我們挨個在這些店的門口往里面看,又看看路上的行人,這么大半天過去,一個相似的也沒有。
天色越來越晚,我們找了家火鍋店吃了頓晚餐,恰巧看到火鍋店招人,索性也就找了份工作,沒辦法,看來在這蹲點找人,得找一陣子了。我們就那一萬多塊錢,花沒了就沒了。我們租了個一室一廳每個月都要一千八百塊,可見這大城市里生活,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在接下來的十多天里,我們每天除了上班的時間以外,都在這些鋪子門前晃悠,不時地往里看,這時間一長,我倆就出了名了,各家店鋪的老板都把我倆列為了頭號危險人物,覺得我倆這一直蹲點窺視,將來一定有什么大動作,八成是把我倆當成某個犯罪團伙的探子了。
不過幸好我倆沒什么實質性的動作,他們也沒什么證據。只能放任我們繼續在這里窺視。
在這段時間里,張根活跟老板鬧了別扭,把工作給丟了,他這個傻小子嘴上沒個把門的,脾氣又暴躁,天生就不是給人打工的料。
這下我的那點微薄收入,除了吃住以外,還得養這個敗家子。
不過讓我欣慰的是,外面的這花花世界,真的比山上要有趣多了。
電視、電腦、手機,哪一個都比“半導體”要高級的多,我們貪婪地吸收著,也快速融會貫通,十幾天的功夫,我也配上了手機,玩的還挺順手。
我說給張根活也買一個手機,他一直不肯,說這里面的手機,太俗,沒有他瞧得上眼兒的。
直到有一天,我回家以后發現他躺在床上,手里拿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在玩著。
真的是金光閃閃,像塊磚頭那么大。
“你拿的是什么?”我饒有興致地問道。
張根活露出看白癡的表情對我不屑道:“這還用問?手機啊!”
“手機?我看是磚頭吧?哪有那么大的手機。”
張根活坐了起來,得意地說道:“我這是高端機,跟你那破玩意能一概而論嗎?我問你,你那個手機,是什么牌子的?”
“諾基亞啊,你不是知道嗎?”
“你也知道是諾基亞,知道我這個是什么嗎?諾基冠!你聽聽,你那個是亞,我這個是冠,比你那個高一個等級。”
“山寨機就山寨機,哪特么那么多屁話……話說這手機多少錢買的?”
“不貴,2200”
“你特么個犢子,老子一天累死累活的,才舍得買個八百多的手機,你居然買個兩千多的”
張根活一臉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:“哎呀,不就這點兒錢嗎?等我回頭掙了大錢還你就是了……唉,真是,這么大歲數人了,一點當大哥的樣子都沒有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我臉漲得通紅,竟是一時沒說出話來,索性也不再搭理他,自顧自的打開手機我,玩起了貪吃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