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心悸傳來,我本能地拉著張根活蹲了下去,但是他比我要高不少,就在那一剎那,兩把尾端拴著鐵鏈的巨斧從我們頭上蕩過,似乎還是觸碰到了張根活的頭頂。
這東西想來一直是貼在屋頂上的,墓室昏暗極難發現,被張根活觸發了機關,一個錘擺就甩了下來,如果不是我有這先天感知危險的異能,我倆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。
饒是我反應夠快,張根活的頭皮還是被劃破了一點皮,一滴血順著他的頭頂流了下來,劃過了臉頰。
我一把將他推在地上,罵道:“你不要命了!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,這么莽撞!”
張根活可能是覺得自己當著這么多人被我罵,青春期的叛逆使得他跟我對峙道:“你喊什么!少管我!”
說罷居然一抹臉上的血跡再也不言語。
“你……”
有這么個不省心的弟弟,我簡直要被氣死了,分明是你有錯在先,還不接受批評。
我努力對自己說,深呼吸,冷靜!冷靜!
自從我爹走了以后,我才逐漸體會到什么叫“長兄如父”,面對這樣的一個弟弟,我更多的會想要去保護他,不管是從生理還是心理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剛剛看到他因為冒失而差點斷送性命時,我再也沒有控制住我的情緒。
我也不過是一個少年,其實我不知道如何真正地去面對我的身份,我不懂得如何去教育他,現在想來,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吼和罵而已。
也許我就不是個稱職的哥哥。
青少年,哪怕他是個孩子,也是需要尊嚴的,我這么一頓罵,根本就沒有顧及他的感受。
我閉著眼睛深深地舒了一口氣,走上前去,在張根活的面前蹲下來,他并不看我,生氣的像一只癩蛤蟆。
對,癩蛤蟆。請允許我發泄一下。
我忽然發現在手里攥著那個蘋果手機,上面有一些裂痕,屏幕只有一半還亮著。
可能是我在拉扯他的時候,掉到地上摔壞了。
張根活此時居然眼角掛著淚痕。
這個少年一定是委屈壞了。
我看了看他,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話語說道:“頭皮疼嗎?”
他腮幫子動了動,看起來很生氣,沉聲道:“你管不著!”
我繼續試著找一些話題:“手機摔壞了?”
說到這,張根活低下頭去,用力地捏著那已經碎掉的屏幕,似乎他越用力,那屏幕就會粘合好一般。
他的手指有些發白,一大顆眼淚居然落在了屏幕上。
張根活這個傻小子可真是把手機當命,這也值得哭?
他快速擦去屏幕上的淚滴,低著頭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,我無奈地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:“這個賴我,回去哥給你買個新的。”
張根活猛然抬起頭,眼里居然還噙著淚水,他迅速抹了把臉,說道:“你說真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”
“行吧,這還差不多。”
唉!現在的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