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什么?”
“千……千……”后面一時想不出來。
青兒笑嘻嘻道:“是叫芊芊嗎?好聽,好像人啊。它是母的?”
燕三郎含糊應了,抬眼去望千歲,發現她已經轉過頭打量廳內。
看起來,她對這個貓名還是滿意的?
這時石星蘭走進來,見孩子們都擠成一團、吵吵嚷嚷,不由得輕咳一聲。
“先生來了!”
孩子們一哄而散,飛快坐好。
博古架上的白團子太顯眼,石星蘭不須抬頭就能望見。她問燕三郎:“千歲小姐最近可好?”
“很好。”還有閑心跑來石家湊熱鬧,能不好嗎?
教授二十余日,石星蘭對這學生也有一點了解,知道他用功刻苦但是沉默寡言。這話也不過是句問候語,問過便罷。燕三郎家里的情況有些特殊,那個美貌驚人的姐姐好似經常外出,放他一個孩子在家。這樣對孩子不好,但她連千歲的影子都找不著,也無從約談。
何況石星蘭本身也有煩心事,不像從前那樣多花心神在學生身上。
趁著女先生給學生上課,千歲悄悄跳下博古架,貼著墻根往外頭溜去。她是只貓,誰也不會計較她私闖民宅。
石家原本就是商戶,很有些家底兒,這棟宅子就是三進的大院。石星蘭將前院的廂房辟為塾堂授課,貓兒沿著墻頭溜過垂花門,鉆進內宅去了。
宅子里人很少,雅致中又有兩分空寂。千歲把每個角落都逛遍了,前后花了兩個時辰。
等她回來時,早上的堂課也結束了,正好趕上孩子們收拾東西。
燕三郎把貓兒抱回家,又費好大功夫才擋住小伙伴熱情往里踩踏的腳步。他關上院門,一回身就問千歲:“有何收獲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特地去女先生家走了一趟。”總不會是心血來潮。何況他上課時,白貓從頭到尾都未出現,顯然是到處打探了。以千歲性情,突然想跟著他去塾堂,只能說另有所圖。
“什么也沒有。”白貓打了個呵欠,“怪就怪在這里了,前些日子,琉璃燈忽然亮了。”
燕三郎提起精神:“附近有寶貝?”
千歲的琉璃燈能感應到附近的寶物。它的眼界和主人一樣高,能讓它當作“寶物”的,必定不同凡響。
“琉璃燈很是渴望,那東西于它一定大有裨益。”白貓站起來走了兩步,“當時能感應到,就在東北方向,但持續了短短幾息。今天我也找不見那東西,一定是被封存起來了。呵,你等著,我一定把它弄到手!”
東北方向啊?燕三郎扭頭看去。石星蘭家就在那個方向,難怪千歲今日起念一游。“女先生只是普通人。”
“普通人就沒機會擁有異寶了嗎?”
不等燕三郎說話,千歲就輕笑一聲:“其實,還真是不配。匹夫懷璧,常有殺身之禍。”說這話時,貓兒眼是盯著燕三郎的,清波一般的眸光寫著譏誚。
男孩下頜微微繃緊,而后道:“難怪木鈴鐺要限定你不可偷盜劫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