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三郎的目光落在柳肇慶的掌心,跟這東西有關?他試著說了句:“太危險,我不干。”
柳肇慶臉色微黯。跟此事的危險性相比,他的確沒有什么值得人家冒險的籌碼。
他縮回手,輕輕嘆了口氣:“前面就到廢莊了,我喚人把錢物取來給你。”
燕三郎的臉色又動了動。
木鈴鐺不震了。
也即是說,只有他接受了柳肇慶的請求,木鈴鐺才有感應?
千歲看懂了他的反應,低聲道:“什么顏色?”這句話,只有燕三郎能聽見。
“紅光。”木鈴鐺煥發的,不再是綠光了。
柳肇慶奇異地看他一眼,不知他在嘟喃什么。
“淺紅還是深紅?”
“深紅。”是看起來很不祥的顏色。
“深紅!看來這事兒牽涉到的因果偏移更嚴重,難度更大,但回報的業力也會特別豐厚。”千歲的兩眼也在放光,“拿下,一定要拿下。”
燕三郎有些不情愿。在他看來,再豐厚的報酬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。不過千歲暗暗在他腰間捏了一把,還左右擰了兩下。
不疼,但癢得厲害。
他忍不住扭了兩回,招來柳肇慶更加奇異的目光,這才輕咳一聲:“那個,請再讓我看一眼。”
有戲?柳肇慶臉上頓時隱帶喜色,將那物又取出放到桌上。
燕三郎就能感受到,木鈴鐺果然又開始了微小震動。男孩取過竹牌仔細端詳,這東西比一般小廟擺在簽桶里的竹簽子要寬一點,紫檀色,打磨得光可鑒人,牌頭鐫一個凸眼咧嘴的怪物腦袋,竹面上只有一個大字:
叁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東海上的迷藏海國,每過一甲子開放一回,憑信物進入。聽說最近一次將在五年后開放。”他指了指竹牌,“這東西以海底木制成,就是入門的信物。無柬強闖的,聽說下場都不怎么好。”
燕三郎聽他說了梗概,就點頭道:“好,我接了。”
千歲一肘打在他胳膊上:“急什么!”牌子近在眼前,強搶不好么,為什么非要答應人家辦事?
燕三郎往窗外一指,提示她:“天快亮了。”
千歲轉了轉眼珠子,問柳肇慶道,“你私藏的財物,很多么?”
她已經將柳老頭的錢都看成是她的了,問起來就毫不客氣。
“不多,半車就能裝滿。”柳肇慶搖頭,“我都變賣成細軟和貴重材料,余下的才是金銀。截殺護衛隊時,我也讓他們盡量挑選寶貝細軟,不拿大件,甚至連金銀都未卷走。”說罷嘆了口氣,“可惜我在閬城收集的那些古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