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吵鬧起來,還是黃鶴猛一下喝止才各自收聲。
黃大的忐忑不見好轉:“那怎樣才算越走越近?”
黃二瞪他:“你傻嗎?像你三天兩頭往趙豐那里跑,就算近。”說到這里冷笑一聲,“該不會那鴛鴦譜上其實寫著的是你和趙豐的名字罷?”
黃大聞言后背躥過一陣寒意:“胡說八道!但女主人這么一提,我倒真想起一事。”
“說。”千歲不耐煩了,“左一件事,右一件事,就數你事情最多。”
她眼中兇光閃動,真想把這惹事精直接投喂給琉璃燈算了。
燕三郎看出她心中所想,伸手撫了撫貓背:“莫氣。若沒有他惹事,怎么會觸發木鈴鐺?”
咦,說得也是哈,千歲的火氣立刻褪卻。有愿力進賬是好事啊,木鈴鐺都沉寂好久了,這個把月來她閑得快要捉跳蚤。
她立刻轉怒為喜,轉向黃大嗤了一聲:“行了,說吧。”
“前天我去燈籠鋪玩耍,趙豐做了一盆雜燴把我辣個半死,結果有人聞著味兒就來了,要買他的海椒。”黃大板著臉,“這人自稱姓風,就住在蓮塘街東起第二扇大門!”
風?蓮塘街東?
燕三郎和千歲互視一眼。蓮塘東街景致宜人,都是美屋大宅,能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貴。
“多大年紀?”
“二十左右罷。”黃大咽了下口水,“對了,這小子還跟趙豐說,吃完海椒會再來買,又讓他有事上蓮塘東街,必會相助。”
燕三郎想了想:“你還記得這人的樣貌么?”
貓兒在一邊舐著爪子冷笑:“敢說記不得,晚上生吞了你!”這等廢物要來何用?趁早喂了琉璃燈,說不定就完成任務了呢?
想起她那盞吃人的燈,黃大毛骨悚然:“記得,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記得!”
“好。”燕三郎拍板,“陳家很快要宴請風將軍,你隨我同去認人。”
黃大趕緊點頭。
“現在的問題在于,如果他真是風將軍,那本書確定為鴛鴦譜的可能性極大。”否則將軍與燈匠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兩類人,為什么忽然湊在一起?
那八成就是鴛鴦譜在拼命撮合了。
“倘真如此。”燕三郎托著下巴,“這段錯亂因果要如何糾正?”
白貓搖了搖尾巴:“不好辦呢,《鴛鴦譜》已經不見了,否則直接在簿子上動些手腳就好。”
燕三郎敏銳地抓住她話里透出來的訊息:“不見?那本書不是燒掉了么?”
“凡火能燒掉《鴛鴦譜》?”
那它怎會消失不見?眾人都是大奇。
“這種神物傲嬌得很,只給它認定的有緣人看。”千歲哼了一聲,“別人想看,那也未必能有機緣。方才風靈昭說過,縱火的地痞只想著給趙豐一個小小教訓,沒打算燒掉整條街。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