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金光瞬間就隱入了肌膚之下,消失不見。
緊接著,千歲身上的傷口就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。
皮肉生長的過程,比傷口本身還嚇人。她特地轉過半身,不讓燕三郎看見:“行了,沒有大礙。”
話是這樣說,燕三郎看她的臉色還是素白:“這樣療傷,動用很多愿力吧?”
“可不是么?”一說起這個,千歲把心疼都寫在臉上,“說不定這次木鈴鐺的任務白做了啊,能收支平衡都是萬幸!”
琉璃燈靜靜浮在半空中,燕三郎總覺得千歲支取了愿力以后,它的亮度好像降低少許。
燈身上的細小裂紋都修復完畢,還余下兩道長而深的裂痕橫貫整只小燈。在燕三郎的注視下,其中一道又加深了一丁點。
這是不進反退啊。
他張了張口,沒敢提醒她,但同樣湊近了看燈的黃大就驚恐地喊了出來:“不好了不好了,裂紋加深了!”
千歲大怒,反手一巴掌把它pia出窗子:“吵死了,我不知道么,用得著你來提醒?”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!
燕三郎默默看著黃鼠狼變成空中一道拋物線,再默默看向她來不及收回去的手。
嗯,傷口基本愈合了,他看見的又是白嫩嫩一片。
然后他就識相地改換了提問方式:“還得吃進多少愿力,才能把這盞燈修好?”
千歲撫著琉璃燈身,幽幽道:“怎么也要木鈴鐺再來三四個橙色或者紅色的任務方可。”
“橙色、紅色?”燕三郎眨了眨眼,目前好像都沒遇上。
“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。”千歲伸指在他額頭上一戳,“一個紅色任務給付的報酬,相當于五六十個綠色。”
那果然要靠運氣。當然燕三郎最關心的還是任務的安全性:“木鈴鐺給出的任務,按什么劃分顏色,難度么?”
他下意識撓了撓額頭,癢。
“這可沒有統一標準。”千歲也琢磨這玩意兒很久了,“依我多年的經驗,大概是牽動的因果越多、引發的后果越嚴重,任務的顏色就越深。”
她聳了聳肩:“當然,它對‘嚴重’與否的判斷,與人類的視角不同。”
燕三郎點點頭,記下了。
千歲一眼看出他的欲言又止,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:“又想問什么了?”看他那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,就知道這小子懷揣的不是什么好問題。
“琉璃燈總會修復完畢,然后呢?”
千歲一怔:“什么然后?”
“然后,它會怎樣?”燕三郎頓了頓,才接著問,“你又會怎樣?”
“阿修羅指一物為命灶,它就相當于人類的丹田。”千歲的臉色還有一點蒼白,還未恢復作先前的桃花顏。她順勢坐了下來,觀望底下的熱鬧,“人類的丹田若被打碎,也要愈合完畢才能重新修行;命灶倒還好些,破損時也能用,一旦修復如初,我施行神通耗力更少、威能更大。”
“人類修行,可以筑養丹田,將它提升到不同境界。”千歲現在已經明白如何讓燕三郎聽懂,“同樣的,命灶也可以通過特定手段晉階。不同的命灶,進階方式不同。琉璃燈就要吃進大量寶貝,才能提升自己。”
燕三郎若有所思:“這樣看來,愿力與命灶不是同一碼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