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這角度剛好能看見擱板上放著一面云板形銅鏡,雖然沒有掐金嵌珠,可是制工格外精細,鏡面打磨得光可鑒人,背面是葡萄紋仙鶴祥瑞圖案。
花婆子答道:“那是我小孫女兒從前自城里帶來贈我的。”
她臉上笑容不太掛得住了,這兩人怎么還不倒下?
“真是孝順。”曲云河回頭問燕三郎,“救嗎?”
“救。”燕三郎不假思索。
救什么?花婆子聽不懂,但也覺出不好,后退一步正要開聲喊人,燕三郎比她動作更快,踏前兩步,將手里的杯底一下塞進她嘴里!
花婆子張口欲呼,這下子被堵得嚴嚴實實,只有喉底嗚嗚兩聲。邊上老頭子大驚,要沖來救人,曲云河伸手一把捏住他脖子,“咔嚓”一聲折斷。
老頭當場氣絕。曲云河也不會任他撲通一聲掉到地上,順手將整個人提起,放到椅子上去。
殺人不見血,但是干脆利落。
他出手,比燕三郎狠辣多了。
燕三郎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。身為靖國女皇的近衛長,他殺起人來真是毫不含糊。
花婆子驚駭欲絕,待要反抗,被燕三郎一記手刀劈在后頸上,頓時暈了過去。
曲云河一掀布簾子,往后廚走去。
很快,那個方向就傳來乒里乓啦的聲響,還有半聲慘叫。
燕三郎走進去時,見到地上和灶邊倒著兩個大漢,死相都不可描述。
除此之外,地上還躺著一對年輕男女,昏迷不醒,女子衣襟已經被解開一半。
燕三郎去院子里抓了兩團白雪回來,對曲云河比劃兩下:“幫她系好。”
曲云河翻了個白眼:“你年紀小,就不能自己來?”
不能。
“不能。”白貓施施然走進來,咭咭笑道,“他不能碰到女人,否則要起疹子。”
曲云河驚訝得挑起眉毛。還有這種怪病?他不由得細看白貓,莫不與千歲大人有關?結果她不悅道:“這么看我做甚?又不是我慣出來的毛病!”
曲云河只得替女子理好衣物,燕三郎才將兩個雪團直接摁到人家臉上。
寒冰撲面,凍人心髓。
這兩人呀啊一聲,被凍醒了。
他們的眼神先是迷茫,很快憶起方才遭遇,見到前頭站著兩人,不由得瑟縮成一團:“別殺我們!”
“不想引來其他人,就小聲點。”曲云河一句話就讓他倆的音量降低。
此時兩人也見到倒地不起的樁子和柱子,知道自己獲救,千恩萬謝。燕三郎這才替他們除了束縛,而后將花婆子提了過來,順手布了個結界。
花婆子也被一團雪球打醒,一睜眼見到后廚中的場景立知不好,一開口就大叫饒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