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云河撫著下巴:”那或可說明,衛國氣數未盡。“
物必自腐,而后蟲生。”現在衛國這棵樹上長了蟲卻還沒被蛀光,大概是它還有生機。“曲云河經歷過王朝動蕩變遷,心里隱隱覺得,起義軍想要一鼓作氣拿下盛邑,難矣。
這話,賀小鳶就不愛聽了。
“可是反過來說,褐軍屹立不倒,其他地方起義才如雨后春筍,王軍滅之不絕。”她撇了撇嘴,“所以衛王也要快些把褐軍掰倒才行。這次廖浮山率五萬大軍,另有兩名衛國大將也分領
三萬人,另取東、西兩路進攻褐軍。呵,衛廷真是下了血本了。”
對攸戰爭+褐軍起義+其他地方起義,衛國就是再強大,同時應對這些也是分身乏術。更何況這么多麻煩還有層層疊加、互相放大的效應。
分析至此,衛國派出的平亂兵力達到十一萬,比進攻攸國的軍隊總人數還多出兩萬。這樣,衛國內外總共有二十萬大軍活躍在戰場上。
供養二十萬人作戰,嘖嘖,這是多大一筆開銷!
曲云河撫著下巴:“衛國擁兵多少?”
“具體不知,但算上拱衛盛邑的駐兵和禁軍,至少在二十三萬以上吧。”
“看來,衛王是下定了決心要除掉褐軍。”曲云河搖頭,“太躁了。戰場多變數,可沒有‘穩操勝券’這一說。”
打仗就像打牌,手里的好牌要一張一張往外打。衛王這一下底牌盡出,對手要是再有絕招怎辦?
“他躁不躁我管不著,童栗傷愈,蘆花城就可以再多撐一段時間。”賀小鳶抱臂在前,“眼下茅元帥要煩惱的是,如何將前線大營收復。”她是攸人,巴不得褐軍撐得越久越好,這樣攸國對戰衛軍的壓力才能小一些。
童栗的大營原本駐在蘆花城以北三里處,可進可退,可守望后方城池。
但廖浮山的軍隊本就強大,童栗還中箭倒下,軍心一下潰散。加上廖浮山趁勝追擊,攻勢異常凌厲,所以褐軍前線人馬不得不撤回蘆花城。
這樣一來,褐軍就失去了機動性。
失地容易收復難,廖浮山吃進嘴里的肉怎可能再吐出來?如無意外,接下來他得想法子攻城了。
“我們得離開蘆花城,越快越好。”賀小鳶想通這一點,果斷道,“城池若被廖浮山圍上,我們就不好走了。”
“就算能出城能越過前線,也不好走。”曲云河撫著下巴,“衛人的前線后方就是軍鎮,那里幾乎沒有平民,武備令都不好用。”
在這些軍事力量面前,單體顯得太單薄了。燕三郎暗自數了數余下的遁地次數,皺眉。
所剩無幾,最好用在緊急之時。
賀小鳶也點頭:“就憑我們想越過衛人前線、深入后方二、三十里,確有難度。”雙方都是又防偷襲又防奸細,散人想越過前線而不被懷疑、不發生交戰,談何容易?
白貓突然跳到燕三郎肩上,喵喵兩聲,拿尾巴抽了他兩下,像在抗議他的冷落。
燕三郎撓了撓貓下巴,才道:“那么最好是借力,找人給我們開道。”
找人……開道?這是何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