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民分明指認,她兒子就是畫像中人。
廖紅泫在荷香鎮住了十來年,鎮民看著她的兒子從小長大,幾乎不可能認錯。
衛王瞇起眼:“十三年前得了怪病,搬去鄉下……嘿,她哪里是生病,分明就是有孕了,廖家為了避丑,才將她送走。”未婚先孕,這在當時如日中天的廖家可是丑聞一樁,廖青找個理由將廖紅泫送走,情有可原。
“她生了個兒子,長得跟裕王一模一樣,還得到血蟬認可……”衛王原本輕敲桌子,說到這里頓住,臉上神情也是呆了呆,突然拍案而起,“原來如此!”
“廖太妃是她妹妹,廖家這對姐妹本就是一母雙胞,樣貌神似!”他恨恨道,“父王真會給我找麻煩,居然打了一發雙響炮!”
肚里又是一陣劇痛傳來,錢公公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哎呀,這是怎么回事,晚上吃壞肚子了?
那不對啊,御廚給王上做飯,余下一些被他取來吃掉。都吃一樣的東西,若是飯食有問題,王上怎么沒事兒?
那小腹怎么痛如刀絞?錢公公拼命回憶,突然想起自己喝過的那半瓢子井水!
廖青吃了那口井的水,一下子發起高燒,醫官都險些束手。他、他自己也喝過那水了,難道水里有毒?!
錢公公額上沁出冷汗,只想趕緊去找醫官。可是衛王正在發怒,他哪來的膽子溜走?
這樣下去,不會死吧?
衛王不知他心中惴惴中,依舊語氣森然:“那小子,根本不是蕭宓!”可那也是王室正統,除了原本的身份見不得人之外,從血統來說還是有資格繼承王位!
這才是最令他頭疼的地方。
就在這時,羅大人求見。
“廖青高燒正在減退,醫官說,天亮之前病情可以穩定。”羅大人匯報得很詳細,“病因是他所用的井水太過寒涼。下官差人取井水化驗,并無其他毒素。”
果然,就是井水不好!錢公公險些跌足。當時他喚小太監去嘗水就好了,何必自己親上?
悔之晚矣啊!
衛王長舒一口氣,但也將信將疑:“只是意外?”
“寨民也稱,這幾口井里的水寒氣大,進山的外人也喝不慣,時常就病倒。”羅大人輕聲道,“廖青體質偏弱,比常人更受不起。醫官建議,您也喝一點湯藥預防。”
“廖青不能死。”衛王從來只要結果,不問過程,“給廖太妃也送點藥,她更不能出事。”
“是!”
羅大人接了命令就往外走,錢公公送他出去。走到黑石屋外圍,錢公公才趕緊問:“那湯藥還有沒有?”
“有。”羅大人看了看他,咦了一聲,“公公臉色不好,莫不是也喝了井水?”
“找井的就是咱家,當場就喝了一大口呢。”錢公公苦笑,“我現在腹痛如絞,羅大人千萬幫忙哪。”下腹已經傳來沉墜感,想來馬上要跑茅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