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三郎挑眉,衛王居然說中了……一大半。
這時劉傳方對蕭宓道:“殿下可否將戒指交予下官?”
蕭宓點頭,遞去戒指。他心里原是七上八下打鼓,不過眼角余光順勢掃過燕三郎,見他神情淡然,自己心里也稍事安穩。
兩人曾經結伴同行,他知道燕時初善謀略、有分寸,敢在這時候遞來戒指,想必有些把握。
再說,衛王已是甕中之鱉,局面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?
劉傳方掂了掂戒指才問:“傳說天香戒自帶天然香氣?”
衛王和蕭宓都點頭,劉傳方這才舉戒指湊近鼻下,仔細嗅了嗅:“的確有淺淡香氣,若有若無。”
衛王冷笑:“在戒指上染香,何難之有?”
聽眾都撇了撇嘴,暗道衛王這就有些強辯了。從他突然舉出戒指為裕王信物,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幾息時間,蕭宓哪有機會給戒指染香?
不過衛王的說法也不好駁斥,韓昭轉頭吩咐一聲,很快有一名異士奔近,臂上架著一頭異鳥。
這鳥兒不比鷹隼更大,然而渾身火光流動,格外吸睛。
韓昭解說道:“這是丹鳳,擅識百花百草香氣。”說罷,示意劉傳方將戒指舉高。
丹鳳嗅了嗅,很快就口吐人言:“非草木之香,非提煉之香!”
衛王在一邊冷笑:“這能說明什么?它是你養出來的鳥,自然向著你說話。”
丹鳳大怒,唰地一下展翅,作勢欲撲:“你敢說我不公?!”
韓昭好生安撫它,面色倒是很平和:“那么依王上之見,這戒指真假怎樣才能鑒別?”
衛王舉戒為證,蕭宓就拿出戒指;衛王拿香氣說事兒,戒指上就帶有香氣;然而衛王又說香氣不正……到了這會兒,眾人也覺衛王是在胡攪蠻纏了。
大伙兒目光灼灼,衛王哪里分辨不出,臉上立刻帶出怒色:“要鑒別戒指原也簡單。你去打一碗水來!”他伸手一指,恰好指向石從翼。
水?這倒不難。
石從翼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海碗,從地上刨了不少冰雪裝進去,再運真力催化成水:“然后呢?”
然后,他才接收到韓昭責怪的眼神,不由得撓了撓頭:自己做錯了?
韓昭卻是暗自喟嘆一聲。這家伙不愛動腦的毛病有時可真要命!
鑒證到了這一步,已經可以收手了,何必再被衛王牽著鼻子走?他都不知道蕭宓手里的戒指從哪里來,想必也不是真貨,能附上一點香氣已是很了不起,哪里還經得起下一重檢驗!
衛王這次學了個乖,也不劇透,只對劉傳方道:“把戒指丟進去。”
劉傳方依樣施為,“咚”一聲往海碗里丟入戒指。
眾人都看見這東西一下子就沉進青瓷碗的底部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