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就像裕王一樣。”韓昭問他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少年咬了咬唇,好一會兒才道:“不重要。從那一天起,我都叫蕭宓了。”
韓昭一怔:“對,你就是蕭宓。”拍了拍他的肩膀,自去忙碌了。
原來的名字有什么要緊?反正從今往后,他就是蕭宓。無論是他還是韓昭,都不會向眾人昭告真相。
裕王早死,登上王位的其實是先王的另一個小兒子?這種真相只會招來無數懷疑。頂著蕭宓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,是最簡便有效的辦法。
有什么關系呢,反正他也是蕭家江山的合法繼承人。
衛國需要一個好國君,韓昭需要一個好國君,百姓需要一個好國君。
他想,他會是的。
……
石從翼正要把衛王押進馬車,后頭卻有個聲音響起:
“且慢!”
石從翼回首:“什么事?”方才那番變故峰回路轉,讓他看直了眼,現在猶在回味。
燕三郎指了指被押在前的衛王,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:“我要取樣東西,你知道的。”
他和韓昭在逃出盛邑的路上制定計劃,石從翼也在場,這時愣了幾息就長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記起燕三郎的目的了。
他抱臂在前,笑吟吟道:“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。”
“我請你吃飯。”燕三郎也不著惱,“天衣樓。”
天衣樓?那可是盛邑第一等的銷金窟。石從翼上下打量他幾眼:“你請得起?”這小子從頭到尾一副寒磣樣兒,逗他玩兒哪?
燕三郎拇指從儲物戒上搓過,再攤手,掌心就躺著一枚鴿蛋大的紅寶石。哪怕周圍只有火把的光,它也淌出鮮艷奪目的紅。
“喲,扮豬吃虎哪?”石從翼笑罵一聲,接過寶石,再趕上幾步,突然伸手揭下衛王的帽子。后者大怒:“你作什么,還給我!”
他已經是階下囚,也不可能再翻身。是以石從翼只作未聞,反手把帽子遞給燕三郎:“是這頂么?”
少年接過,一把拽下嵌在帽上的寶石,湊近眼睛端詳起來。
外表平凡的寶石,內里卻有星云流淌。那種瑰麗壯闊,是任何巧手匠人也仿不來的。
燕三郎也忍不住開懷一笑:“是。”方才千歲已經潛進衛王原先的御駕大肆搜索,找遍那里每一頂帽子,都不是他們的目標。所以他大概清楚,蒼吾石戴在衛王的腦門兒上。
“這玩意兒?”石從翼也看出他要的其實并非帽子,而是寶石。
“那是滿愿石。”衛王冷笑,“蠢貨!”
這句話也不知說的是石從翼還是燕三郎,抑或二者有之。少年盯著他瞧,總覺得衛王有哪里不大對勁。
“滿愿石?”石從翼奇道,“這玩意兒能許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