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是比句遙國的國體簡約。”
“你去了迷藏,萬勿與神官爭執,他們很受土著擁戴。”
燕三郎想了想,“當地土著都是什么模樣?”
“與我們大同小異,只是個頭較矮、膚色黝黑,對外人很和善。另外,海國也有陸地居民的后裔,他們的先輩留在島上,沒有返回陸地。”
“這樣說來,只有濃霧駭人而已。”
“不止。”連容生搖了搖頭,“莫要小看人的貪婪。一牌僅限一人通行,了不起再弄一輛手扶小車過去,想用牲畜拉上大車就行不通了。因此每人能夠攜帶的物件有限,據說海國當中的儲物戒指都炒到了十余萬金的價格。這種情況下,令牌可比什么都貴重。”
多一枚令牌,意味著能多一人滿載寶物而歸。
燕三郎明白了:“海國就是個寶藏之地,六十年才開放一次。無論誰千辛萬苦弄到令牌,都想借機大撈一筆。”進去了就鐵定能滿載而歸,商人最恨的就是自己少生一雙手。
那就讓自己的同伴也能進去,才是最劃算,還更安全些。
“正是。”連容生面色肅然,“這令牌最好秘不示人,你能少惹些無謂的麻煩。”
燕三郎想了想:“迷藏國每次發放出多少令牌?”
“這問題我也問過,可是得不到答案。沒人能夠統計。據描述,出發前停在港灣的船只密密麻麻,至少有數百條之多吧?”
“我老了,銳氣不再,否則這等趣事還是該親自去弄個水落石出。”連容生輕嘆一聲。歲月不饒人,上了年紀不僅體力下降,連好奇心都不似從前旺盛了。
他沉吟幾息又道:“你的出師之作,不妨就定為迷藏海國吧。如能為后世解謎,那是最好不過。”
燕三郎應了聲是。
連容生收來的每一屆弟子只教三年,能學多少全看自己悟性靈性。燕三郎也到了三年之期,按規定要學以致用,著論上交。如能在連容生那里通過,才算順利出師。
有了這道光環,今后他在列國的政壇商界都會是搶手人物。
到出師這一步就不急了,反正急也急不來。韓昭師從厲鶴林,據說也是帶兵三年以后寫好了論戰心得,這才順利出師。
就燕三郎所知,二師兄去年秋天就學滿三年了,只是遞上的策論被連容生駁回,改了兩三次都不行,沮喪得要命。
現在連容生親自給燕三郎點題,難度雖然大,總好過他自己再去揣摩師長心意。
師徒相別年余,連容生也記掛這個小徒弟,干脆留他在家吃飯。
燕三郎今日提溜過來的禮物里面就有黃鼠狼自晾的老臘條,肥肉切開來都是晶瑩如玉。連宅的大廚拿著它去伴炒今晨才從竹林里挖出來的嫩筍,再配幾朵圓厚香菇,鮮得人下巴都要掉了。
連容生連挾幾筷子,再汲一口從盛邑帶回來的三花果酒,滿足得長嘆一口氣。
燕三郎待他飯畢停箸,取茶漱口,才從袖里又掏出一張白紙,平鋪在連容生面前:“師傅可知,這是何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