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說“味酸”,荊慶就咽了下口水:“我來吧。”把下擺塞進褲帶里,開始爬樹,動作甚是靈活。
這果子一長就是一大把,荊慶掏出小刀,切了兩把下來:“夠嗎?”
“喲,真甜!”莊南甲抓起個果子一捏,就把果肉嘬進嘴里,一邊笑呵呵道,“不夠,再來!”
他又飛快吃了幾個:“這東西嘬起來可過癮了,一把都不夠我吃。”
見他的饞樣兒,荊慶干脆削了一整根樹枝下來,上面碩果累累。
但就在它連枝帶葉呼啦啦墜地的同時,林子深處忽然射出一只短梭,直取他側頸!
這東西也就一指長、二指寬,尾端沒有羽翼,不會發出聲響,卻更考驗準頭和手勁兒。荊慶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前頭,不意側邊居然有人偷襲。
這一梭力道極大,要是打實了,不僅頸部動脈被切,說不定還要傷及頸椎,荊慶活命的機會可不大。
不過燕三郎已經提前往左跨了一步,視線不再為下落的樹枝所擋,同時左手一彈,一枚金錢鏢就飛了出去,后發先至,“叮”地一聲打在飛梭上!
他從赤弩峰一戰以后,也發現自己遠程攻擊準頭太差,被柯嚴華和韓昭甩好幾條街。回到春明城后,他狠練了大半年,手法大有長進。
飛梭被打得一歪,正好釘在荊慶眼前的樹干上,把他嚇得“啊”一聲驚叫。
燕三郎身形一閃,往飛梭射來的方向追了過去。
不遠處有樹枝輕輕搖晃,顯然才站過人。
荊慶手腳都軟了,連滾帶爬下了樹,立刻去樹影下縮成一團。
好在場中隨即有人影一閃,燕三郎回來了。
“是誰?”
“抓到人沒?”
荊慶和莊南甲一起開口,說出來的話卻不相同。
“只見到一個影子,模糊不真切。”燕三郎搖頭,“他被我暗器打傷了。”說罷舉起一枚金錢鏢。
兩人借助密林里透下來的光,也能看見鏢沿沾著一點血漬。
莊南甲頓足:“唉呀你怎不追下去?”
“如是調虎離山呢?”燕三郎眉毛都不掀動一下,“你如有修為,我自可放手去追。”對方如有同伙,他一離開,同伴就能收割這里的兩枚牌子。
莊南甲立刻啞火陪笑道:“啊對不住了,是我驚急過度,你看我這脾氣!燕小哥兒別放心上啊。”心里卻暗暗驚訝,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年紀,應變反應卻遠超成人,這種情況下都能保持思緒縝密,真不簡單。
燕三郎從樹干上拔出飛梭,看了兩眼:“淬了毒,見血封喉。”梭頭有一點液體,藍瑩瑩地。被射中的樹干部分更是從傷口開始泛黑。“這棵樹上的果子不能再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