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仙樓里配有數十名管事,隨時為貴賓提供估值兌換服務。
黑袍人隨手交了人參,就進了茶室,阿倩順從地跟了進去。
茶室布置清雅,窗邊焚香,窗外花樹鳥鳴,一派恬人景象。但阿倩知道,窗子一合上,這就是個密室,誰也看不進來。
又或許,這兩人連窗也不想關呢,就如前面那幾個一樣。
一個黑袍人指了指榻席,對她道:“坐。”
另一名黑袍人則轉身去關木窗,隔絕任何可能窺探的目光。
光線一下子昏暗。阿倩心里說了聲:“來了。”她無力地閉上眼,等待下一**行。
黑袍人卻開了口:“還好,這屋子沒被神通監視。”
聲音悠揚如琴有磁性,最重要的是,這是個女聲!
阿倩微訝睜眼,見到這人捏了幾個法訣,又去打開窗邊的香爐:“這香太次了,嗯,你喜歡桂花還是梅花?”
這句話是問向阿倩。
她的語氣循循善誘,阿倩下意識答道:“梅花。”
“好。”黑袍人點燃一根線香,室內果然悄悄充盈起梅花的香氣。
女子站起,踱到阿倩面前,伸手抬起她的下頜仔細打量:“小可憐,傷得很重哪。”她往阿倩手里塞進一小瓶藥物,指了指屏風,“那后面備有溫水,你去沐浴,再把藥膏涂上,疼痛立減。”
阿倩接藥在手,怔怔地看著她。這女子全身都罩在黑袍底下,但纖指瑩白如雪、溫潤如玉,多半是個大美人。
“還不快去?”
阿倩捏緊藥瓶子,轉去了屏風后邊兒。
她原以為這些貴賓有些不可說的怪癖,比如在她沐浴一半沖進來。然而并沒有,她安安全全洗完澡,也涂上了藥膏,外頭始終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這奇怪的女子至少有一點沒騙她:藥膏很好用,涂抹患處立顯清涼,緊接著疼痛大減。
矮幾上擺著一面銅鏡,阿倩拿起來照了照,發現臉上的瘀腫消褪不少。
她鼓起勇氣走出屏風,見兩名黑袍人正在下棋,一個端坐如松,另一個以手支頤,斜臥榻上。
坐得筆直的黑袍人頭也不抬:“坐。”
阿倩坐了,聽出這是男子。
他又道:“喝茶。”
眼前擺著一盞茶水,溫熱但不燙口。
阿倩不敢忤逆,端起來小口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