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情者再少,這場私賣總是有人經手的罷?”燕三郎思路清晰,“這人是誰?”
私賣蒼吾石的人多半知道它的真實用途,又攪進了什么麻煩里,否則不會這樣靜無聲息地處理它。
莊南甲輕吸一口氣:“是位信察,人稱篤信察。”
燕三郎目光微凝。
這么巧嗎,上午他才在篤信察那里做過了鑒定,晚上莊南甲就供出這人或許是一百多年前蒼吾石的知情者。
“他知道蒼吾石的來歷?”
“只能作此猜測。并且我能查到的也就是這么多了。”莊南甲雙手一攤,“兩位,接下來可要靠自己了。”
“好,多謝。”燕三郎站了起來,“你欠我的人情還完了。”
莊南甲呵呵一笑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千歲隨燕三郎走出幾步,忽然回頭:“對了,你今日買到藥引沒有?”
莊南甲沒聽清:“什么?”
“煉制延壽丹的藥引子。”
“哦,買到了,買到了。”莊南甲捋著修剪整齊的白須,“這就叫作人逢喜事精神爽啊。”
“我看你確實挺爽的。”千歲看著他緩緩笑開了,“對了,你不會碰巧知道篤信察住在哪里吧?”
“這個……”莊南甲打了個哈哈,“就不清楚了,我哪有那般神通廣大?不過這些信察辛勞一整天,總該回去休息吧?——只要是人,就知道乏,知道累。”
千歲夸了他一句:“說得很對。”
莊南甲身體前傾,擺出說秘密的架式:“我還聽說,這些信察在迷藏國各島建造自己的住處,奢華得很。”
“還要跟蹤出海么?”燕三郎皺眉,“這就有些麻煩。”海上不比陸地隱蔽。
莊南甲小聲道:“不過迷藏國向外開放期間,信察們工作繁忙。我想,他們總不可能天天回去自己的莊園。”
……
兩人踏出莊南甲的院門,往自己住處走去。
千歲難得有幾分躑躅:“我們只有篤信察這一條線索,查還是不查?”
燕三郎沉吟不語。他還沒想好。
“莊南甲不該知道這么多內幕。”作為一名海客,六十年才能進入迷藏國一回,慶南甲知道的也太多了,這不正常。“他要把我們當作刀槍使。迷藏國的陰私不少,我們若是去找篤信察,保不濟還要遇見什么麻煩。”
燕三郎點了點頭。關鍵在于,莊南甲這樣做用意何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