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好。”
“沒有委屈勞騷,這就不對了,被困在畫卷里的十幾天不好過。孤聽說暄平公主在攸國久得圣寵,有些小性子。”蕭宓臉上不見笑容,“或許她有意為之,想要討好于孤。畢竟再有月余,我們就要完婚。”
或許暄平公主很聰明,猜到衛王會截留她的信件,干脆就在信里夸贊未來的夫君,這可比當面說好話強得多了。
這話燕三郎不好接,干脆向外轉移:“是了,張涵翠要如何處理?”
“張涵翠?”蕭宓茫然,“誰?”
“張云生的女兒。”看蕭宓神情,燕三郎更放心一點。衛王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,可見把她歸在無足輕重之列,這就好辦了。
蕭宓想了想,才有點印象:“張云生,是在風雪圖上蓋章、讓畫卷成真那人?”
“是,他受季楠柯脅迫,花了七年壽命蓋章。”燕三郎進一步提醒,“公主的隊伍離開之前,他就已經去世。”
蕭宓哦了一聲:“此案已經審理完畢,主犯季楠柯已被打入天牢、嚴加看管,張云生被脅迫,哪怕有罪也已經身殞,不該禍及家人。”說到這里頓了一頓,“既是如此,來人——”
不知哪里鉆出個太監,垂手聽令。
“傳孤之意,張涵翠無罪釋放。”
燕三郎笑了。
這話其實傳遞出兩重含義。
其一,案子雖然審完了,但張涵翠還被官方羈押。其實燕三郎早就知道了,并且有石從翼打點,張涵翠這段時間沒吃苦頭。但是蕭宓金口未開,沒人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張涵翠向國君開口求情。
其二,關于張涵的處理,可好可壞。翠蕭宓是看在燕三郎面子上,才將她放走,也算還燕三郎一個小小人情。
燕三郎領了情,他們的關系才會更融洽。
溫室之中,兩人相視一笑,心照不宣。
待燕三郎把這三年來的經歷說完,天色向晚,也到了日暮時分。蕭宓看一眼天色,默默計算時間。
天黑了,那她……?
這時,燕三郎才有空詢問蕭宓的近況。
“尚好。”少年君王言簡意賅,“這幾年忙于平叛,國情已經穩定。去年無災無禍,中部和南部的良田大豐收,國庫終于不再枯耗。”說到這里,輕輕吁出一口氣。
燕三郎知道,他肩上的擔子很重。衛國前后經歷十余年戰爭,已經耗得民窮財盡。蕭宓接過父兄的王位,看起來風光無倆,其實是接過了一個空殼子。
這幾年,想必他也是殫精竭慮了。相比之下,燕三郎的日子可算悠閑。
蕭宓顯然也是這樣想的,盯緊了燕三郎道:“時初來幫孤吧。護國公雖然了得,但他長于戰事外務。至于內政,孤還需要好手。”
燕三郎沉默。
蕭宓再接再勵:“連容生的弟子出師,大小勢力都搶著要;你案頭的邀請已經摞得很高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