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司文睿就不一樣了。”蕭宓冷冷道,“他生于梭臺城,長于西境,心中哪有大衛?”
事態至此基本明朗。
司文睿指使季楠柯來劫殺暄平公主,只要事成即可挑撥衛攸兩國關系,或使其重回敵對,那么大衛暫時就抽不出手對付懷王,西境依舊大有可為;如果事機敗露,季楠柯落網,衛廷最多便是順藤摸瓜到懷王身上。
只要衛王出兵,懷王迫于壓力,或許就只好投向胡獠,這就順了司文睿的意愿。
“真是個欠管教的孩子,看來懷王家教不好。”千歲覷著他問,“那么,王上打算怎辦?”
“再做打算。”蕭宓負手而行,在冰涼的夜里還能呵出白汽:“劫殺案非懷王本人下令,這消息其實也談不上太好。”
即便他們知道幕后黑手是司文睿,那又如何?
衛廷要對付他,懷王怎會坐視不理?一旦和懷王正面剛,衛廷即便能贏也要付出代價;假使蕭宓派人刺殺司文睿,那就有損大國顏面,以一國之君之矜貴,居然行此陰祟低劣勾當。
國民不買賬,攸國那里也不好交代。
大家要的,都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結果。
蕭宓如今已知真相,但下一步怎么辦,還得從長計議。
千歲打了個呵欠:“夜深了,我們得回去了。”她和小三的任務已經完成,接下去的煩惱都歸蕭宓。誰讓他是國君呢,這些事他不愁誰愁?
蕭宓向她和煦一笑:“好,辛苦了。”
當下燕三郎出宮,自回邀景園。
“別替他操心了。”千歲對燕三郎道,“比起三年前的大亂,這些不過細枝末節。”
少年應了一聲,就當著她的面合上房門,睡覺去也。
……
次日清晨,燕三郎對著東升旭日調息完畢,接著就練體術。
邀景園里多的是花園,他隨意選了一個小園,周圍有高墻,可以隔斷下人們好奇的目光。
原本他在大園里練習,但這幾天早起的侍女越來越多,而且總在大園子周圍晃蕩。他練習時,總能感覺到周圍窺伺的目光。
燕三郎嫌煩,千歲也不高興,于是少年很快轉移了陣地。
對此千歲很滿意,送他一個字:“乖。”
“我不喜歡被人當猴子看。”
白貓想扶額了:“你以為,她們把你當猴子看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……”她打了個哈哈,“你說得對!”
奇經八脈,如今他剛剛打通第六條,正在試水第七條。
難度很大,其艱難晦澀,遠非前路可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