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看來不被挑刺是不可能了。
“今日才有幸得見。”燕三郎說著,看了蕭宓一眼。
后者接到他眼色,趕緊輕咳一聲:“先生,福生子!”
“嗯,福生子。”厲鶴林瞧瞧蕭宓,再看看燕三郎。兩個小子之間,關系很好嘛。
他呼出一口氣,改說正題了:“福生子,我早年也研究過。”
這句話一出來,燕三郎就知道蕭宓來這里搬救兵了。恩師連容生說起這老對頭雖然滿臉不屑,但也承認厲鶴林“旁門左道厲害,小道消息眾多”。
厲鶴林這人就像一本活辭典,各類稀奇古怪的雜學都能在其中找到條目。
追查司文睿和福生子,能得奇人相助,真是好大的福氣。不過燕三郎轉念一想,厲鶴林原就是蕭宓的恩師,哪有不幫弟子解惑之理?
得貴人相助,少年天子的運勢也非同一般哇。
“你發現司家用出的寶物是福生子,很不錯,我們才能有的放矢。”厲鶴林話鋒一轉,“但你對王上說起福生子,卻有許多地方說錯了。”
燕三郎耳邊頓時傳來千歲一聲輕哼。
那些話都是她說的,燕小三轉述而已。現在厲鶴林直指她失誤,她可不服氣。
“請先生賜教。”
“福生子的確可以提振宿主運道,但時效甚短,具體天數未知,沒聽說能超過半個月的。”厲鶴林喝茶潤嗓子,“并且一旦脫落,兩個月內不可在同一人身上再用。”
“小子受教。”燕三郎保持著不卑不亢,下一句卻是,“先生何以知曉?”
厲鶴林忍不住笑了。這小子性子很硬哪,是報復他諷刺連容生?
“我年輕時,親眼見到友人使用福生子。”他呼出一口氣,“用前用后,都見識了。當然,他最后沒得什么好下場,旁觀者都引以為戒。”
友人舊事,他不想多談,只是道:“此物不好養,非常挑食。”
蕭宓忍不住問:“它不以氣運為食么?”
“你種花種草,想讓它長得好,也不能只澆水吧?施肥、光照、溫度,都要講究。”厲鶴林長年教學,隨手就是一個比方,“吸取宿主身上的氣運,也只是讓福生子維生而已。想養得好,還得好吃好喝供著。”
燕三郎忽然道:“否則呢?”
“否則,它一個不高興也會自行脫離宿主。”厲鶴林撫著下巴,“再想讓它附身,又得等兩個月了。并且這是個活物,有自己的脾氣。它若知道你小氣無能,不能好好供養它,或許就不愿意附于你身。”
他做了個總結:“這東西嬌氣得緊,你得小心伺候。”
千歲在燕三郎耳邊道:“難怪那姓周的輕易被殺,看來福生子脫落了,不管什么原因。”她頓了一頓又道,“唔不對。他死了之后,周家就開始倒大霉,看來這一回他讓福生子附身太久,反噬厲害。”
福生子一邊提振寄主運道,一邊吸食人的運氣。既說附身有極限,想來是人身上的運氣已經枯竭透支,再也不能給福生子提供一點食物,所以它才會脫落。
這種情況下,寄主不死都是幸運的了。哦不對,幸運已經被吸干了,那么寄主這時就是九死一生。
燕三郎也在思索,這時又提問:“未知如何供養福生子?”
“它每三天要喝一兩無根水,越新鮮越好,露珠最佳,并且吃進一兩攢金汁或者攢金粉。”
攢金粉?
蕭宓和燕三郎都吃了一驚,下意識互看一眼:“難怪周大戶供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