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貓也趴在他肩頭看行刑,正看得津津有味,就聽他道:“這次風波,終于是過去了。”
“多愁善感什么?”她給他一記白眼,“司文睿不死,能是這種皆大歡喜的結局嗎?”
旁邊有人也跟著嘆了一聲:“是啊,終于結束了。”
一人一貓回頭看,身邊站著石從翼。
他拍了拍燕三郎肩膀:“今晚去我家喝酒么?我邀了護國公,但他說不便過來。”
“不去了。”燕三郎回身往馬車走,石從翼也跟上,“喂,再考慮考慮唄?我家還有一樣喜事。你來了,我請你看寶貝。”
“什么寶貝?”少年閱歷遠勝從前,已知韓昭顧慮。身為掌權大臣卻廣邀官員聚宴,尤其與眾武將一起喝酒,傳去有心人耳中,恐怕要生事端。就算蕭宓不在乎,韓昭也不能落人口實。
護國公是個很謹慎的人,無論處世還是治軍。這種呼朋引伴的酒會,他很少去。
“還記得護國公手下那頭丹鳳么?”石從翼給少年提了個醒,“傲氣得很,動不動就打人,還喜歡用鼻孔看人那只。”
“想起來了。”這表述很形象了,“它好似借住你家有段時間了。”
“是啊,它把家安在最高的梧桐樹上。據說它看中那棵樹,才來我家住。這東西脾氣壞得很哩,生人勿近、不好伺候。”
燕三郎輕咳一聲。
“扯遠了。”石從翼趕緊把話頭再拉回來,“它昨日產卵了,三枚。兩枚紅色的,剩下一枚居然是金紅白三色,漂亮至極。”
“你趴它巢里看了?”
“看了啊。”石從翼捂了下鼻子,“我偷爬上去看了,險些被它啄壞鼻子。”
他比劃一下:“那三枚卵有這么大。”
“比西瓜還大?”燕三郎微愣,“丹鳳怎么產下來的?”
蛋比鳥還大,合理嗎?
“哎,丹鳳的真身長達幾丈呢,但輕易不展露,聽說這樣太耗費力量,所以平時都縮得跟個錦雉似地,腹里的卵也不大。但臨到生產,它就得恢復真身了,那巢里都能坐下兩三個人。卵生下來變成蛋,體積也不會再縮小。”石從翼趕緊擺手,“聽說純正的火鳳長三十丈,儀態萬方。它這才哪到哪?”
“它有配偶么?”
“什么樣的鳥能生出三色的卵?”千歲也在嘀咕,“該不會異變了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石從翼只能猜想,“或許有吧。好歹是個丹鳳,總不能像母雞一樣,沒有公的也天天下蛋。”
“你們喝酒便好,我還有事。”燕三郎想了想,還是婉拒了。他不知道自己的霉運走完了沒有,這時候不該出去嘚瑟。
“你是還有事。”石從翼有些惋惜,但很快就道,“今天廷上,已經有人在找你麻煩。”
來了。燕三郎聞言打起精神:“何事?”
“有個言官參你一本,說天工局‘開局不力’,致燕子塔二次垮塌。”石從翼小聲道,“這消息很快也會傳去你那里,我就先給你提個醒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