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這小子不著急。吳城主拊掌道:“好,好極!話說回來,那怪物掉了一個腦袋,若讓我知道是誰削掉的,我一定送他黃金百兩。”奈羅吃掉他不少手下,這筆賬他一直記著哪。
燕三郎笑而不語。
千歲哼了一聲:“才黃金百兩,小氣!”
少年忽又想起一事:“對了,府上的戰陣,是城主布置的么?”
“你知道那是戰陣?”吳城主目光一亮,“好眼力,不簡單。”他軍中也曾有十六七歲的少年郎,初上戰場腿都軟了,只能放在后勤打雜,哪像燕三郎這樣見識廣博?
這便是承認了。“戰陣如果完好,海神使怎么能進得去?”燕三郎提出疑點,“如果她是打破戰陣才進府的,為何逃離時又被戰陣攔下?”
吳城主聳了聳肩:“這也是我想不明白之處。依你看呢?”
燕三郎也就不客氣道:“組成陣法的陣器,并不放在府里,而置在周圍的建筑中,對吧?”
吳城主撫了撫頜下的胡子,呵呵幾聲,沒有否認。
燕三郎就當他認了:“如果有人移動部分陣器,就能令陣法失效。同理,只要再將之復位,戰陣的威力又可以恢復。”
他毫不留情地戳破:“簡而言之,有人故意放迷藏幽魂進入,等涉事人員全部到齊,他又重新打開了戰陣。”
吳城主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。
有人擅動他的陣器,他明白,但他不清楚對方意圖。燕三郎的話印證了他的猜疑:
“你覺得,有人要用我來對付海神使,還是用海神使來對付我?”
燕三郎想了想:“前者的可能性更大,畢竟你已經在桃源住了五年有余。”
吳城主目光轉厲:“你覺得,算計我的人在桃源住了更久?”
他聽懂了燕三郎后半句的語意。
少年鄭重道:“只是可能。”
他們面對的未知太多,掌握的證據卻又太少,只能做假設。
吳城主沉默片刻,站了起來:“你打算何時追蹤那幾個東西?”
“越快越好。”
“我與你同去。”說罷,兩人走出酒館。
不過走不出幾步,后頭忽然傳來緊促的呼喊:“燕三、燕三!”
燕三郎聽出來者是白苓,放緩腳步一回頭,卻見她大步追來,手里居然還挾著一女。
白苓個頭比一般姑娘還高點兒,被她挾持的女子嬌小,已經處于呆滯狀態。
少年眼尖,不待白苓松手就看清了女子面貌,而后就是一驚:“涂掌柜?”
千歲也奇道:“這是涂掌柜?”
不待涂杏兒出聲,白苓已經搶答:“她剛剛走過客棧。她說自己是涂杏兒,但不是什么涂掌柜,也沒待過萍鄉,而是三天前為躲劫匪,跟著情郎一起從山上掉上來的!”
她連珠炮式放出答案,自己也覺滿意:很有條理啊。
燕三郎:“……”
千歲則是嘖嘖兩聲:“看這眉眼,看這小痣,毫無二致。但她比涂掌柜還年輕個幾歲呢,這是怎么回事?”
燕三郎試探著問:“雙胞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