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也道:“是啊,劉爺,楊都尉那里可有消息?何時輪到我們去前線攢人頭?”
“別急。”劉爺得意洋洋,“快了,最多半個月內咱就開拔。”
這些人提起戰爭,不驚不懼,反而羨慕別個上戰場的。
他們點的都是快手的下飯菜,一通風卷殘云就吃完了。三人催著劉爺要走,后者剛要夾起最后一塊油酥魚塊,目光忽然一凝:“這?”
油汪汪的魚塊上,黏著一小陀粘膩的不明物體。劉爺拿竹箸戳了戳,突然臉色大變。
他看出來了。
“乒啷”幾聲,他把碗碟掃落地面,端起這盤油酥魚塊走過來,直接扔在燕三郎桌面:“你干的!”
他直指胡秋。
胡秋一臉茫然:“你抽什么瘋?”他是想干點啥,這不是沒來得及嘛?
“好大膽子,敢讓你爹吃唾沫!”劉爺大吼一聲,順手拔出腰間佩刀,直削胡秋脖頸!
拔刀聲刺耳,酒樓里嘩然。
不過這刀自然沒削掉胡秋腦袋,金羽分水刺探出,架住他的刀鋒:“你狗尿喝多了?哪只狗眼看見他吐唾沫了?”
莫說胡秋無辜,就算他動了手腳,他也會回護自己人。
劉爺回抽,結果金羽翻手一按,長刀就被架得一動不動。他咬牙道:“方才就他一人走去后堂,結果端出來的飯菜都被吐了沫子,不是他是誰?”
他回望同伴:“上啊!”
對方可有二十人,他那三名同伴正在權衡,被他這么一吼,也只得提著刀上來。
左遷隨手拆了一條椅腿,直接將其中一個跟他同樣高大的漢子抽飛出去。
“乒里乒啷”,撞翻一套桌椅。
燕三郎站了起來:“速戰速決,都提出去。”
出門在外,他一般不喜歡惹麻煩,但既然麻煩主動上門,那盡快擺平就是。
他手下這十九人,打對方四人不是跟玩兒似的?
千歲也笑吟吟退到他身后,麻煩上門但不用自己動手的感覺真好。
金羽目光一亮,聽出他話里暗藏的殺意。提出去做什么?當然是找個好地方殺人滅口了。
少爺做事這么果決、殺人這么明快,他喜歡。
若是軍方隨后來這里搜查,酒樓只能說對方把劉爺四人帶走了,下落不明,卻沒親見他們殺人。
殺人時有沒有目擊者,那可是天差地別。
當下眾人快手快腳把這四人放倒,連桌椅也沒砸爛幾張。燕三郎招來胡秋、左遷兩人耳語幾句,這兩人咧了咧嘴,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官差就往外走。
酒樓里靜悄悄地,其他看客都不吱聲,連掌柜的也是噤若寒蟬。
燕三郎等人又坐了回去,沒事人一樣吃喝。
千歲小聲對燕三郎道:“這里另外幾桌,仿佛也是練家子。”看見這種事也沒露出多少驚惶神色。
“嗯,我知道。”燕三郎一走進來就發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