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國家權力面前,個人根本無足輕重,所以她的倚仗是……
若非今趟完成任務就要走了,他都覺得有必要再審視攏沙宗和宣國的關系。
而說起今天下午的任務,燕三郎再往二樓看了一眼,忽然對風立晚道:“我改了主意,仿佛這里的酒菜也不錯,嘗嘗?”
風立晚微怔,舉目四顧,也往二樓瞥了一眼,才點了點頭:“行,去訂個包廂。”
吉利商會的望江樓原本就是大酒樓,發賣結束后很多人也留下來用飯。燕三郎揮手找來伙計,湊巧還是方才引他們入座那個,然后順利預訂了一間包廂,又因為他銀子使得足,訂下的包廂離顏燾只隔了兩間。
之所以還隔兩間,是因為上頭有交代,“那一排包廂都不讓訂。”
伙計說的“那一排”,顏燾的包廂就位于正中。
但這樣已經令燕三郎很滿意了。
他順便問伙計:“你們端木會長可在這里?”
“在呢。”伙計抬手一指,“那位就是,喏,穿著淺紫錦袍那位。”
燕三郎順他所指看去,果然見一中年男子,年紀五旬開外,身形微胖,眼角都是笑紋,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。
他正和兩名權貴說話,熟稔得仿佛可以把臂言歡,但燕三郎盯著他的這會兒功夫,就發現他往顏燾的包廂看去,而后者勾了勾指頭。
這意思是,喚端木景過去。
“還不走?”風立晚可以肯定,這家伙留下來自有緣由了。
“走。”燕三郎回頭看了霍東進一眼,見他和傅小義已經去角落桌子里坐著了,這才催伙計領著他們去往二樓。
他們與端木景擦身而過,并未停頓。
不過給他們引路那伙計光顧著說話,沒留心人群里走來的同伴,一回頭就把人家端著的盤子給撞翻了。
酒水和點心灑得到處都是,還濺到其他客人身上。
“對不住對不住!”伙計趕緊道歉。
衣裳被弄臟的客人是個七旬老人,身形高大,面色紅潤,胡子花白參半。
酒水就把他精心修剪過的胡子也染成了淺紅色。
端木景看見他,臉色就格外凝重,二話不說飛快道歉:“呀,是鐵太傅!您老恕罪,我找人帶您去換一身衣裳先,這些狗東西可真不長眼!”說罷照著伙計后腦勺就打,一連打了兩下。
那伙計苦著臉,就差抱頭鼠躥了。
鐵太傅哼了一聲:“得了,莫要做戲給我看了。帶路,我去換衣裳。”
端木景大喜:“您老大人有大量。”隨手另指一名管事,給客人賠禮兼善后。
鐵太傅正要跟他走出去,目光一轉,恰好見到惹事伙計身邊的燕三郎,目光微微一凝:“嗯?咱前不久才見過面是不?在,呃,在青芝鎮?你姓……”他想了想,“姓燕?”
“是。”燕三郎笑道,“鐵太傅安好,數日不見了。”當初鐵太傅在青芝鎮替他解了圍,否則他和顏燾就打了起來。
鐵太傅的記性還挺好:“安好,安好,我記得你是衛人。”
“其實我是梁人。”燕三郎微微一笑。
鐵太傅眨了兩下眼:“梁國……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