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垂首,攫住了她的唇。
她想往后躲,燕三郎一手按在她顱后,令她避無可避。
“往哪躲?”他聲音低喑。
千歲下意識想推開他,卻聽這小子提醒她:“小心我傷口。”
魂淡,他是紙糊的嗎?他的體魄不知比常人強健多少,就算提起一二百斤的重物,心跳還都平穩如常。千歲氣得笑了,卻被他又一次趁虛而入。
她敢打包票,自己是真想推開他的,就在五息以后!
這么想著,撐在他胸膛的小手就往上滑過肩膀,攬在了他脖子上。
嗯,延后一點吧,十息……
那個,二十息后一定推開他!
……
咚,咚咚。
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包間里的兩人喚醒。
千歲回過神來,忽然發現兩人的位次翻了個兒,自己又是餓虎撲食的姿勢。
怪哉,怎么每回都這樣,她明明一開始都很文雅來著!
兩人都有些氣喘,燕小三的俊臉難得紅潤,看得她又舐了舐唇。
“客官。”被晾在外頭的伙計開始叫門了,“酒菜來啦。”
吃什么酒菜,她現在滿腦子只想吃人。
燕三郎拍了拍她的后背,千歲怏怏爬下來,兩人各找椅子坐下,整理好衣裳,她才揚聲道:“進來。”
少年揮了揮手,門閂就自動落開了。
千歲給了他一記眼刀。臭小子帶她來這里吃飯是早有預謀!這家酒樓的包間有門閂啊,閂上了誰也進不來,就方便他做壞事,嗯哼!
伙計進來布菜,千歲舉杯輕啜,借以掩蓋自己微腫的紅唇,鳳眼滴溜溜亂轉。
四五樣菜都上齊了,他們這是玩耍了多久!
都怪燕小三,明知道她自控力太差,還每次都來挑事兒。
當然,她是不會臉紅的。
伙計笑呵呵:“您二位慢用。”
燕三郎丟給他一錠碎銀,將他打發走了。
包間里又恢復了安靜,兩人相顧無言。
千歲重新抽箸,箸尖往桌上一碰,“嗒”地一聲脆響。
“吃飯!”
東西好吃么?好吃。
可她頭一次食之無味。
魚呀肉呀蝦呀,根本不是她這一刻想吃進嘴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