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燕三郎帶著兩女轉身就往林地深處行去,“太妃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。方才我們離城門太近,童淵人或許也認為你們被擄出城門之外,必定派人搜查附近。”
玉太妃忍不住問:“我們去哪?”全靠步行嗎?她還以為會有人在外面接應。
“就在前方,走上二百多丈就到了。”今次行動完全打破了原有的計劃,幸好出城以后的安排不需要作出改變,“你失蹤之后,王廷一定會封鎖道路,對附近鎮、鄉大肆搜查。光憑步行,我們逃不出去。”
更別說他還有一大幫手下留在安淶城內,他還得在別人想起之前回去。
時間很緊哪。
“趕去之前,我還要再確認一回。”燕三郎按了按胸口,有點兒疼。眼下他最應該原地坐下調息,“你真地愿意離開?據我們接到的未證實消息,宣王剛剛薨了。”
兩女大驚,吳漱玉下意識捂口,輕叫出聲:“就、就方才那兩個時辰?”她這趟出宮才多久啊,怎地就變數重重!
“嗯。”
“王上身體一直不好,最近這幾天急速惡化。我聽攝政王說,不像是病,倒似是毒。”話雖如此,吳漱玉還是難以置信呵。
燕三郎輕聲道:“他一死,繼承王位的應該就是奕王子了吧?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吳漱玉的聲音里,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燕三郎聽出來了:“即便奕王子登基為王,你也決定離開?”
“王位如是他的,我留下與否也不改變事實。”每次說起這個話題,她就覺心如刀割。
可是她必須做出取舍。
“我一直都覺得古怪,為何你對攝政王那樣放心,敢將幼子交托予他。”顏同燁都快十七歲了,還被當作傀儡,最后死得那樣憋屈;奕兒才四歲,就算被托舉上王位,攝政王想弄死他也是易如反掌。
吳漱玉和忍冬互望一眼,張了張口,卻什么也未說出來,又聽燕三郎緩緩道:“直到方才千歲替你號了脈。”
吳漱玉咽了下口水:“咦,那位紅衣姑娘呢?”
見她嘴唇干裂,忍冬取水囊給她潤唇。
“她一直都在。”燕三郎頓了一頓,才溫聲道,“玉太妃可知,你有身孕了。”
“嗒”,水囊掉落腳邊,吳漱玉呆若木雞。
忍冬也張大了嘴,結結巴巴:“不、不會吧!”
“怎么就不會?”千歲在木鈴鐺里聽見了,很是不悅,“我的醫術是庸醫可比的?”
“是喜脈,千歲不會出錯。”燕三郎好脾氣道,“才半個月,脈象不顯。”
她已經懷上半個月了?吳漱玉只覺五雷轟頂,眼前一下就黑了。
“小姐,小姐!”忍冬一把抱住她。
燕三郎一回頭就望見吳漱玉昏倒。他不近異性,只得指導忍冬:“掐她人中,也就是上唇與鼻子之間的位置,用點力氣。”而后遞了一顆丹藥過去。
玉太妃中毒在先,雖然其后解去,但冥石之毒已經消耗她大量體力,再接此噩耗,一下子就熬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