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心臟就是人體的力量泵源。他的體質再好,也需要心臟供血才能行動自如。
他現在心口隱隱作痛,棲在里頭的冰魄已經向他發出心跳過速的警告。事不過三,他的心臟要是三度被撕裂,很大概率就會壞死。
“走吧。”燕三郎首先跳過了高墻。
接下來,兩人快步奔去南門。
這里果然如端方所言,城門緊閉,城門守衛瞪大了眼,不允許任何人靠近。
事發突然,不少人急著出城,上前理論,都被守衛執戟以對,恐嚇回來。有兩輛馬車駛近,看似權貴人家,也是不能通行。
兩人看了看,端方就帶著燕三郎繼續往東走,找了一段最不引人注目的城墻。
而后,燕三郎伸手抓著端方遁了出去。
即便對于端方而言,這也是很新奇的體驗。眼前一黑,再見光時就已經到了城墻外頭。
安淶城作為國都,南墻以外、十丈之內都是平地,只長草不長樹,冬天更是一片荒禿,便于城門上的巡衛偵察。
端方選的這段城墻,外頭卻是一大片民宅,相比城內破落不少。
安淶城的窮人,有些住在城外。僅一墻之隔,貧富相距甚殊。
兩人就就從某一家的后院鉆了出來。
“現在呢?”燕三郎暗暗調整呼吸,按了按胸口。
“你的遁地術,還能再帶人么?”
“最多三人。”燕三郎答道,“連我在內。”
“若不是人呢?”
燕三郎看他一眼:“別是大象就行。”
端方笑了笑:“你臉色不好,后面路還很長,我們得節省一點氣力趕路。”說罷,帶他走到這片民宅邊緣的小樹林,才撮唇打了兩聲唿哨,聲音長而尖銳。
僅僅是十余息后,林中躥出一頭黃金大豹,就往兩人身上撲。
燕三郎站著沒動。
他記性很好,還記得這只大豹是端方的坐騎,喚作“金兒”。幾年前他們在巨鱷腹中藏匿柳肇慶之前,就用這頭豹子給端方傳遞消息。
不過黃金豹顯然不認得他了,朝主人身上拱了拱就對他咧開血盆大口,狺狺作態。
也不能怪它,燕三郎的外形與數年前判若兩人,再不是那個又瘦又小的男孩。
“安靜,這是朋友!”端方拍了拍大豹腦袋,坐去它后背,對燕三郎道,“你帶我和金兒直接橫穿篦山,進入鐵扇谷就行了。”
“好。”出都出來了,時間寶貴,燕三郎也躍上豹背,在端方身后坐好。
豹子一聲低吼,拔腿往遠處飛奔。
拿豹子當座騎的確拉風,然而平穩遠不如馬匹。像他們這樣騎光板兒,普通人早被顛下來了。
黃金豹的速度比普通奔馬快上不止一籌,每一次跨步都是三丈起,跑起來風馳電掣,兩邊景物齊刷刷往后。
燕三郎盯著端方后背,千歲哼了一聲:“真想在他后背心窩上開個窟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