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齊齊抬頭,望見一個黑點盤旋在邀景園上方。
“老黑。”千歲面色微沉,“看來西邊有情況。”
燕三郎和蕭宓互視一眼,心里都是咯噔一響。
巨鷹很快落地,把園子里的花草吹得東倒西歪。千歲也顧不得這些,快步上前,卻見鷹背上滑下來兩只水獺,對著她口吐人言:“你是黃二的主人?黃二說,有情況就乘鷹來找你們。”
它們都比普通水獺要大上兩圈,體形趕得上普通黃狗,周身皮毛油光水滑,動起嘴來胡子一翹一翹。千歲點頭:“是。西邊什么情況?”
“今天沒下雨,石場灣的河水突然大增,半個時辰內水位暴漲了四尺,我們就下河檢查。”
另一只水獺接下去道:“河水變得湍急狂暴,連我們家小七都被卷走了,到五六里外才爬了出來。”
千歲沒耐心,秀眉挑起:“說重點!”
“我們下河,發現河底開了好大一條地縫,大水就從里面來,我們游都游不近。”
三人相顧失色。蕭宓忍不住問:“地縫多長?”
河獺抬起爪子撓了撓腦袋:“至少有三里寬!”
燕三郎當機立斷,一把撈起兩只水獺躍上鷹背,一邊對蕭宓道:“我們先行一步,請王上速速調度。”
蕭宓面色沉重,剛點了下頭,巨鷹就振翅而起,大風中扶搖直上,往西而去。
他在黃鶴接引下大步往外走,一邊對身后侍衛下令:“傳我急令,劃撥城西戍軍速往龍口堰,搶險抗洪,不得推托!另外給孤備馬,孤要親去龍湖!”
……
巨鷹飛在半空中,取直線往西前進。
千歲就坐在燕三郎背后,伸指在他腰間一擰:“打聽盛邑內的小娘子們做甚?”
燕三郎一本正經:“我得知道都有誰。”
“嗯?”她手上又加了把勁兒。
好疼啊。他狠狠嘶了一聲:“日后才好躲開。”
她轉嗔為笑:“算你嘴甜。”不用抹香脂,燕小三的嘴也越發油滑了。
這次就放過他了。“你說蕭宓今日過來,安的什么心思?”
至少有一半是為看她而來。燕三郎沒把這話說出口,只搖了搖頭:“不清楚。”蕭宓在王位上一坐五六年,再也不是初與燕三郎相識的青澀少年了。
君王的心思,比女人心還難猜透。
“我看,他是來招安你的。”
燕三郎啼笑皆非,他又不是土匪,用什么“招安”?只聽千歲又道:“你真打算在衛國當官兒?”
他不答反問:“依你之見?”
“婁師亮當年天天趕去王廷上工,還不能混吃等死,得挖空心思給靖國女皇排憂解難。活兒做得不好,國君可不會給你好臉色。”千歲悶悶道,“你要是當官兒,我又得天天去王廷上旁聽,無聊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