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苦了,自去覓食吧。”燕三郎也只是獎勵一下,就拍拍它的背部,“這附近就有異士定居,你不要侵擾人類,免得被人再射下來。”
想起不愉快的往事,老黑打了個寒噤,拍拍翅膀飛走了。
從燕三郎所處位置,能看見山腳下有個鎮子,規模中等,正好守在進山的必經之路上。
他自懷里取出一只水晶盅,望見里面的鱗片尖角正朝向這個城市。
盅里早就改作油料,免得原本的清水遇冷凍結。他收起水晶盅,背起書箱子:“走吧。”
……
燕三郎進鎮時,也快到午時了。
管理很松散,幾乎是個人就會放進來,連燕三郎背后的箱子也不檢查。
再往里走上一刻多鐘,少年就發現這里的街道不太整齊,路邊的房屋高矮參差。好在路面還算潔凈,人口看樣子也不少,街上的店鋪鱗次櫛比。
走過市集,店家趁著一天當中最暖和的時候喝賣商品,燕三郎聞出市場特有的腥味兒。
這鎮子喚作四鳳鎮,和他從前生活的黟城有些相似,也顯得生機勃勃。
白貓從書箱里探出頭來,津津有味打量四周。“咦,為什么到處都是張燈結彩?”
一路走來,燕三郎也看見許多紅燈籠,并且行人臉上的喜氣洋洋,仿佛好事將近。“許是過年后還沒拆掉罷?”
按盛邑風俗,直到過完上元節才算過完了年;或許這地方更長?
“好冷呀。”它打了個噴嚏,“比盛邑還冷。”
這里的位置在衛國以北、首銅山以東,冬春季比盛邑更加漫長。
“快到了。”燕三郎反手撫了撫它腦袋,“就在前面。”
貓兒看起來毛厚,其實不耐嚴寒。書箱里做了隔熱層,擺進兩塊暖玉,還貼了溫火符,把它這小窩烘得溫暖如春。
相形之下,外頭就太冷了。
燕三郎又走了一小會兒,就踱進了路邊的酒樓。
整條街上,就這家如意居酒樓門臉兒最大、裝修最吸睛、招牌也擦得最亮。
才踏過門檻,滿臉笑容的伙計就湊上來:“兩位,打尖還是住店啊?”
千歲不知何時已經顯形在燕三郎身邊。這一對兒璧人男俊女靚,看得伙計滿眼驚艷。
“用飯。”燕三郎逕直走進大廳,占據了最靠樓梯的桌子,隨手扔出一錠銀子,“要六個菜,揀拿手的上。”
“哎,好嘞!”伙計最喜歡豪爽的客人,歡歡喜喜正要退下,燕三郎忽然又叫住他,“對了,再要兩盆子雞蛋蒸肉泥,不放鹽。另外,拿三壇好酒,要最好的。”
“兩盆……肉泥?”這要求十分別致。
“能做么?”燕三郎交代,“要比臉盆還大。”
“能,能!”伙計趕緊去后廚交代。
燕三郎這才面對樓梯拍了拍椅子:“出來吧。”
一個小小身影從樓梯后面的空間里躥了出來,跳到椅子上。
正是辟水金睛獸小金。
多日不見,它的毛發纏了好幾個綹。沒人幫著打理,毛發就不像在盛邑里那樣順滑。
它沖著燕三郎吠了兩下,聲音里全是埋怨。
跑外勤的活計不好干哪,一路上都要餐風露宿。
不過千歲一伸手,獅子狗就搖著尾巴靠了過來,一雙大眼睛差點瞇成豌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