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箭都是他射的,差一點點就能射死蘇令文了。
他們終于不再掩飾,大喇喇沖著蘇令文下手。
燕三郎再無懷疑,岸上這波暗中偷襲的官兵,一定就是對面陣營的玩家。
傅興“啊”了一聲:“你被射中了。”
一支烏羽箭扎在燕三郎后背,入肉很深。
從岸上官兵的角度看,方才他正好擋在蘇令文面前,射倒了他之后,才能再射死蘇令文。
是以對方的終極目標是蘇令文,倒沒在“孔友”身上多花力氣,否則那張強弓射出來的效果就是后背進、前胸出,殺傷力極強。
饒是如此,這一箭原本也直奔他后心去的,若非燕三郎見機得快,這會兒已經被強制退出游戲了。
好險哪。
“快,劃船進湖心!”燕三郎向王老六下令。
小船逆著水波,開始向深水區進發。
另一艘船也努力劃來,給燕三郎等人墊后。再有流矢過來,也射不到前船。
在這里爭個先后并沒有意義。只要能幫著燕三郎等人將蘇令文送出出云山地界,陣營里的人就是死光也無所謂。
一切都為了贏!
掛船的匪徒越來越少,都被打下去后在水里載沉載浮,再也攆不上小船。
眾玩家這才喘著粗氣坐下來,面面相覷,都松一口氣。
燕三郎抹了抹臉,一手血,一手汗。
而別人的狼狽還要遠勝于他。
少年回望岸邊,那幾個官兵已經在匪徒的追擊下越跑越遠,這會兒人影都不見了。
船至湖中,順流而上,他們和蘇令文暫時都安全了。
燕三郎背過身去,對傅興道,“幫我拔出來。”
“啊,現、現在嗎?”傅興不過一介商人,沒處理過這種創傷。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,好生嚇人。
“傷口有毒。”作為神降進入出云山的玩家,燕三郎感受不到疼痛,但可以覺出傷口發麻:射手在箭頭上淬了毒,“要盡快處理。”
“我來吧。”崔判官挪了過來,先觀察傷口,而后抓著箭頭往外一拔,帶出一股血箭。
血色發黑,的確有毒。
所幸燕三郎現在客串半個郎中角色,懷里揣著不少草藥。他問清傷口情狀,隨手配了些藥物,讓崔判官敷上去。
他做這些時,傅興把蘇令文扶起坐正,巴巴望著同伴:“他們追不上來罷?”
眾人一起去看王老六。后者槳上都釘著幾支羽箭,卻奇跡般地沒在方才戰斗中受到一點傷害。這人也是被崔判官等脅迫開船的,原本還有些小心思,現在一看幫主也被脅持了,官兵還追上來了,出云匪幫好像分分鐘就要完蛋的樣子。
那他一只小蝦米還蹦跶個什么勁兒?乖乖聽話得了,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。
因此王老六也是往后看了看,有問必答:“不太好追。”
岸邊還有幾艘船能用,有些匪徒也順勢上了船,往這里而來。不過撐船也是一門技巧,后面幾艘船的掌舵人明顯不如王老六嫻熟,這一前一后的距離不僅拉不近,還有越來越遠的趨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