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說不準。”
柳元宗沉吟。
隨即,他又笑道:“別站著了,我們坐著聊。”
陸爭也不客氣,大大方方的坐下了。
“閻寬,外邊守著。”
柳元宗吩咐了一聲。
待閻寬離去,他又斟了一杯茶,遞給了陸爭:“鎮國公府的茶葉,是王城最好的,比皇室特供還珍貴。”
陸爭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,微微變色。
“你怕我下毒?”
柳元宗笑道。
“這倒不是。”
陸爭端起茶杯,嗅了嗅,又抿了一口。
以柳元宗的身份,若是給他下毒,簡直是對自己人格的一種侮辱。
況且,要是陸爭死在鎮國公府,他也脫不了干系。
傻子也不會這么干,更何況是柳元宗?
“這茶如何?”
柳元宗問道。
陸爭放下茶杯,淡淡吐出兩個字:“還行。”
“還行?”
柳元宗一怔。
“看不出來,閣下小小年紀,怕也是嘗盡天下奇珍了。”
他并沒有懷疑陸爭的話,認為陸爭在吹牛。
“不過,這茶的確很特殊,中原應該沒這個品種。”
陸爭猜測道。
“不錯,這茶葉是南域的特產。”
柳元宗點了點頭。
“南域?”
陸爭微微變色。
這就難怪了,南域雖然也是潛龍帝國的一部分,但距離中原實在太遠了。
很多中原人,一輩子沒有踏足過南域。
“好了,這茶也喝了,咱們也該進入正題了吧?”
陸爭開門見山。
柳元宗一邊不緊不慢的煮著茶,一邊淡笑道:“你就不考慮,也許我們可以合作?”
“跟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合作?”
陸爭冷笑。
“背信棄義?”
柳元宗抬眼看著他。
“還裝傻?”
陸爭搖了搖頭,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,放在了桌上。
“看來你已經知道當年的結盟計劃了。”
柳元宗拿起戒指,看得怔怔出神。
“云道人,不對,應該是緣木,難道不是你出賣的?”
陸爭質問道。
緣木,呼延峻,柳元宗,三方結盟,一心想推翻王權。
可最終大家才發現,無論是緣木,還是呼延峻,都只是柳元宗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。
和這種人談合作,不是與虎謀皮?
“是緣木告訴你,我要害他?”
柳元宗反問。
“聽你這話的意思,莫非另有其人?”
陸爭就想看看,柳元宗還能怎么編?
“要害緣木的,并不是我,當然也不是呼延峻,而是當今圣上。”
柳元宗平靜的說道。
“可呼延峻不是這樣說的。”
陸爭反駁道。
“呼延峻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當年我們的結盟計劃,并不密不透風,圣上早就盯上他了。”
“以圣上的脾氣,是不可能留這種人活口的。”
柳元宗冷笑。
“可他最后還是茍活下來了。”
陸爭又道。
“那是因為,我在暗中保護他。”
柳元宗淡淡道。
說著,他又斟了一杯茶,慢慢品味,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。
可這個答案,卻讓陸爭晴天霹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