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上班的時候,人民公園沒啥人。即便這樣,李會計還是走進松樹林,這才停下來。
這松樹林挺密實的,一顆挨著一顆,爺爺看這環境就樂了,爺爺說:“你挺會挑地方,這地方腿腳都伸不開,來個高手,得先當伐木工。像你這樣練崩拳的,地方越窄吧,你發揮的威力越大。”
“你都快死了,話咋還這么多?”
爺爺嘆了一口氣,把煙袋拿出來,繼續卷煙:“這地不讓抽煙吧,你麻溜利索的,趕緊過來打,別耽誤我抽煙。”
李會計被激怒了,把手從兜里拿出來,指窩里的老繭一層又一層,他舉著拳頭,靠近爺爺。瞅準爺爺碾動煙紙的機會,一拳就打了過去。爺爺都沒躲,任由這一拳打在胸口上。然后爺爺還慢條斯理的把卷好的煙卷掛在耳朵上,這才和李會計說:“干哈呢,中午沒吃飯嗎?手咋軟的和面條似的。”
“啊~”
李會計一聲大吼,剛才那一拳要是有試探的意思,這一拳就用了全力。電光火花之間,爺爺側身一躲,這一拳直接就打在了后面的水桶粗的樹上。
半個拳頭都卡在樹上,爺爺冷笑一聲:“你練的還不到家,第一,拳不能用老,要收放自如。第二,打在樹上,樹斷了,皮連著這才對,你手卡在樹上了,還好意思說,自己練的的是崩拳嗎?”
說完,爺爺啪的就是一記鞭腿,這一腳直接踢在李會計的肘關節上。腳上的力量足,這肘關節向外翻了九十度。
李會計像殺豬一樣叫,最后滿懷怨恨的看了一眼爺爺,撒腿就跑。
爺爺根本不追,走出人民公園,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子,呼了一下王濤。沒過多一會兒王濤就來了,看見爺爺蹲在人民公園長凳上抽煙。
“咋了,叔。”
“你查查那片松樹林,看看有沒有學校廚子的尸首。”
要是別的警察,肯定得笑話爺爺,誰把尸體藏在人來人往的人民公園。不過王濤不懷疑爺爺,他在里面轉悠一個多小時,然后又去打了一個電話,不一會兒,這人民公園就戒嚴了。
廚子江奇也被人殺死了,尸體就埋在這里。警察忙活著,爺爺遠遠的蹲在長椅上看。一會兒,王濤走過來,遞給爺爺一根煙,爺爺搖搖頭:“過濾嘴整不習慣。”
“那一會咱爺倆整點二鍋頭去。”
爺爺點頭,然后才問:“是江奇不?”
“是啊,你個老頭都神了。下一步我們抓誰?”
“李會計!”
聽見這三個字,王濤沉默半天,又罵了幾句娘。爺爺問:“咋了?”
“那犢子心眼賊多,把派出所整的沒招沒落的,現在肯定抓不了,沒證據。”
爺爺樂了:“你別急,狗被打了還記仇呢,更何況我把那敗類的崩拳廢了,你讓大龍帶著十一在城里的游戲廳玩幾天,保準抓個現行。”
王濤臉上一陣為難:“就別折騰這倆孩子了。”爺爺哼了一聲:“這才哪到哪啊,從哪摔的,從哪爬起來,牛犢子剛落地,就能站起來,咋做到的,還不是跌跌撞撞爬起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