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天十一去上學的時候沒看見二孬,二孬遲到了。下課就拉著十一說:“我媽今天早上不在家,所以我起晚了,你知道我媽干啥去了嗎?”
十一不耐煩:“你媽干啥去,和我有啥關系啊?”
二孬把嘴一癟:“我媽給李小鳳他們家幫忙去了,昨天從鎮里送回來的,死了。十二周歲死,規矩多,我媽去給幫忙了。”
“死了?”
“嗯,一尸兩命,我媽不讓我說。”
十一心里煩,瞪了二孬一眼:“不讓說的事兒,別張嘴就說,嘴又不是漏勺,管著點自己。”
不過,晚上放學的時候,十一想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和其木格說一下。放學就叫著其木格一起走。
因為要說的事兒不想讓別人聽見,十一故意慢了一些。倆人出來的時候,放學的同學早就跑沒影了。
兩人沉默了走了一會兒:“其木格,我去鎮上找了,紅房子旅店已經沒了,估計這是倆事。”
其木格不說話,盯著路口。十一尋思其木格可能不高興,還在說:“我說的都是真的。”其木格拉了十一一下,十一往路口一看,汗毛都炸起來了。”
路口站著那個穿三接頭皮靴,西服西褲的家伙。旁邊那個夾克衫,短頭發,腰里別著一把刀。
“這個家伙我認識,我去紅房子旅館的時候,他就在,不過他的臉不這樣。”
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十一拉著其木格的手:“我們快走。”
其木格把十一的手甩開,盯著半只耳的臉,自言自語的說:“一般的刀不會弄出那樣的傷口,只有蒙古彎刀才能豁出這樣的口子。一定是他們對我爸爸動手。”
十一愣了……
其木格把書包扔在地上,邁開腿朝著兩人跑過去。
那個平頭拿著刀沖過來:“小兔崽子,膽兒可真肥!”
面對拿著刀的歹徒,其木格一點都不膽怯,她的速度不減,兩人照面之后,她一個跪滑從平頭腋下鉆了過去,從平頭的背后雙手抱住其腰部。
吸氣,發力,硬生生把一個成年男子摔了一個倒栽蔥。
平頭挺狼狽的,爬起來伸手去拿刀。這時,十一也沖過來了,一記鞭腿就抽在平頭的小臂上,平頭疼的把刀都扔了。
半只耳一直站在邊上,皮笑肉不笑。十一和其木格別看是小孩子,倆人打一個平頭,完全沒有問題。
就在這個當口上,出現一個人,把肩膀上的麻袋一扔,就沖過來。那人沖過來之后,膝蓋就提起來了。
十一看著架勢,趕緊用力蹬開平頭。當這個人對著其木格震腳、提肘的那一霎那,十一用肩膀撞開了其木格。
這一下頂在十一的肩胛骨上了,十一連續的后退,撞到學校的院墻上,才停下來。然后,十一忍痛想抬起自己的胳膊,發現這招頂心肘雖然沒打正,力量卻一點也不弱,胳膊脫下來了,只能耷拉著,抬都抬不起來。
其木格因為突然出現的這個人,也冷靜下來,她慢慢退到十一的身邊,小聲的問:“能跑不?”
“應該行。”
半只耳聽了,不言不語的走到麻袋邊上,用他那锃亮的皮鞋,狠狠的往麻袋上踢。里面慘叫和求救聲。
十一對這聲音太熟悉了,這幫王八蛋,把二孬給抓住了。
“跑吧,你們……”
其木格看了十一一眼,十一搖搖頭:“他們抓了二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