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!”
“那你有什么資格來評價我的選擇。”
七巧被問住了,她沉思了好久,才說:“陳剛,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就一個,如果你不回答,我就當可以問了。”
這句話似曾相識,陳剛的心在糾結,不過他沒有說話,他也很想知道,七巧能問出什么問題來。
“你晚上吃飯了嗎?”
聽到這個問題,陳剛瞪大了眼睛,七巧爽朗的笑了起來:“現實點吧,兄弟。人是鐵飯是鋼,一頓不吃餓得慌。今天晚上,咱倆不醉不歸!”
……
陳大按照老怪物提供的消息,來到一個機關單位外的報刊亭,他首先用報刊亭的公用電話,打了一個電話,然后又給一個陌生的男人打電話。
做完這一切,陳大就安靜的等著,他看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走了過來,隨手買了一份報紙,然后問陳大:“你找我?”
陳大錯愕回頭,看到一張和藹可親的臉,典型的機關干部,面部紅潤,帶著眼鏡,身材魁梧,但看起來力量不大。
“你就是老板?”
“只是一個稱呼,老怪物呢?”
“死了!”
這張笑瞇瞇的胖臉,也無動于衷,只是由衷的嘆氣,哀吊著說:“但愿他別下地獄。”
老板的口氣雖然悲哀了一些,但人并沒有什么悲哀的表情。
對這樣的人,越發的無感,陳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:“既然找到了你,我會殺了你。”
老板無動于衷,并沒有因為陳大的威脅而瑟瑟發抖,不但如此,他還問了陳大一句:“殺了我之后呢?”
“繼續流浪,漂泊,像一個無根的浮萍那樣,不一定哪一天就客死他鄉,尸骨無存嗎?”
“這和你有什么關系?”
“那我和你說一句有關系的,林老五就是不為那個孩子叛變,我也會讓老怪物殺了他。”
聽到這句話,陳大渾身顫栗,他盯著老板的眼睛,已經冒出根根血絲。
“在服裝廠那些人里面,我最看好的是你,而不是老怪物,老怪物老了,不值得一用。而你不一樣,四十歲正當年。”
“夠了,你以為我在死了兄弟之后,還會投靠你嗎?”
“死了兄弟又怎么樣?這只是你重生的的契機,你能想象一下嗎?你可以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,重新站在溫暖的陽光下。你會像普通人有一個家庭,下班之后,去接一下自己的孩子,領著孩子在小區的外面玩玩兒,回家之后,有一個嘮叨的妻子。”
陳大渾身都在顫抖,他捏著拳頭,走近老板一步:“你以為用這種幼稚的謊言能騙我嗎?”
“你知道我做的到。”
“如果你不殺我兄弟,我愿意為這個虛假的畫面殺人。現在,你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。”
“兄弟,能說出這兩個字就是你不成熟的表現。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個科學家,最喜歡聽的歌是少年壯志不言愁,可是社會不斷的摧殘我,擠壓我,我哭過,絕望過,自殺過。最后,我還是走在了這條我最不喜歡的路上,我變成了我最不喜歡的樣子。”
“我和你不一樣。”
“人都一樣。你拒絕不了,走在黑暗里的人,最羨慕的就是妻賢子孝的生活。”
陳大抬起了手,箍住老板的脖子,老板抬著手,嘴上說:“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,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,享受早就不屬于你的生活。”
只要用力,就能結束一切,陳大卻無法用力,就像老板說的,他拒絕不了。現在他知道,服裝廠為什么要給他們一個戶口,這是一把鑰匙,當你前面的世界暗無天日的時候,有一把鑰匙,有一個希望。
沒有人有能力扔掉鑰匙,繼續在黑暗里行走。
陳大松開了手,人都頹廢了。既然有鑰匙就有鎖,打開鎖,就進了那個門!
“殺掉七巧和陳剛,結束服裝廠的一切,再來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