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在電話里笑了,反問爺爺:“你老了嗎?”
爺爺沒說話,心里明白了。老楊手上是有真功夫的,他要是輸給自己大弟子孫洪剛了,說明孫洪剛相當厲害,但爺爺和孫洪剛交過手,實話說,孫洪剛沒到那境界。
“資料上怎么寫的?”
“老楊和章天明都受了內傷,外表看不出來,但實際上影響了他們的修為和壽命。”
爺爺琢磨著:“費財用的是蝴蝶肘,他打人,大多時候是骨傷。”
老侯誓不罷休的說:“如果是費財的媳婦李若男出手呢?”
“李若男是內家高手,傷了心脈,減修為,減壽命,都是有可能的事兒。不過,說是東北三虎,我還是不敢相信,調查資料是誰提供的。”
“章寒,章天明的兒子。”
……
章寒和七巧說費財是章天明殺的,七巧不愿意聽,皺著眉頭。章寒察覺了,笑著問:“你不想知道。”
“如果你心里堵得慌,也可以說說,說實話我真的特別不想知道,因為知道的秘密越多,活著越不容易。”
章寒已經刷完碗了,把手洗凈,笑著說:“這不算什么秘密,我父親在那件事情之后,心如死灰,郁郁寡歡活了多年,死了,也算是我母親的一種解脫。”
七巧不說話,心里琢磨著,章寒為什么要說這些話給自己聽。
章寒提到了母親,不笑了,說了傷心事,他認真的說:“我父親死后,我來這里投靠候伯父,昨天他們問我了,我也說了實話,我父親親口承認,他參與殺害了費財和李若男。”
“你父親為什么這么做?”
“他聽從了一個人的命令,我問那個人是誰,他卻到死也沒有說出那個名字。我只知道那個人的一個代號。”
說到這里,七巧已經隱約知道章寒要說什么了?她沒有問代號是什么?因為她心里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。
“我來到這里后,恰好,候伯父也在找一個人,他的代號和我要說的那個如有雷同。”
七巧笑著阻止了章寒:“不要再說了,我知道你想說什么,這已經是秘密了,為了我肚子的孩子,停下來好不好?”
章寒笑了笑:“那我走了,也已經很晚了。”
……
章寒走了沒有多久,敲門聲又響了,七巧去開門,詫異的看到了老高。
“總要來一趟的,這讓別人查起來,我也好交代。”
老高說的交代,七巧明白什么意思?道德上的錯誤,和組織紀律上的錯誤不一樣,如果被發現了,就算全世界都知道,最多也就是個革職。組織紀律上的錯誤不同,那是掉腦袋的事兒。
七巧讓老高進來,關上門,拉上窗簾。這才說:“正要找您,您就來了。”
“那就說一會兒,你早點睡,睡晚了,對你和孩子都不好。”
七巧笑了笑,坐在沙發上,蜷起腿抱著抱枕,老高給自己倒一杯水,笑著說:“我就當自己家不客氣了。”
“您別客氣。”
“今天我得到一個消息,費財是章天明殺死的。”
聽見這個消息,老高一點都不驚訝:“不是章天明一個人干的,還有形意門楊掌門。”
看來這個消息是真的,七巧有點為難了,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,那她就要問下一個問題了。
“李狗蛋是費財的兒子,你知道嗎?”
老高聽了有些錯愕:“這到不知道。”
“您和他巧遇的。”
老高面容肅穆,他認真的說:“是巧遇的,不過,李狗蛋是費財的兒子,那么這個巧遇,是不是有點太巧了。”
七巧佩服老高的智慧,沒說話,老高琢磨了一會兒:“這孩子真厲害,傻了這么多年。”
這句話說的是狗蛋,七巧心里明白。一個靠時間沉淀的謊言,能騙得了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