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竹大師!
這個和尚是肥和尚的小師弟,45年生人,現在也有六十歲了。
袁木森和苦竹打交道的時候,苦竹才三十五歲。也有人說苦竹才是苦行者的創造者,因為他從入世以來,一直就是這樣,破衣爛衫,不洗臉,不刷牙。
而且,苦竹修行的是金佛手,他的左手,常年涂成金色,右手渡人,左手殺人。
……
“袁木森,我們好久不見了。”
“您來這里干啥啊?還想要孩子,我現在不偷孩子了。”
“這個地方我不熟悉,你幫我辦點事。”
“啥事?”
苦竹指了指腳下的女人:“晚上天黑以后,把這個尸體處理了。”
這要求太過分了,可袁木森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,二十四年前,他就見識過苦竹的本領,他藏在袖子那只金手,想讓誰死,誰就得死。而且,面對這個和尚,袁木森知道,自己是跑也跑不了,打也打不過,只能憋著,應承著。
……
尸體就放在平日里自己住的小屋,袁木森還安了一個鎖別兒,弄了一把鎖。在搬運的過程中,女人的身體還是溫熱的,袁木森特意試探了一下呼吸,卻是沒氣了。
苦竹解釋著:“本來沒想殺死,因為要弄走她,就把她放袋子里,自己窒息了。”
袁木森嘆氣,嘴上說:“放心吧,晚上肯定藏到沒人找到的地方。”
“這女人說起來和你還有些緣分。”
“我……”
袁木森納悶,多看了幾眼,沒啥特別的,他真認不出來這是誰。
“當年,你趁亂救走了一個女孩子,又把她送回了母親的身邊。”
袁木森腦子里越發的亂,認真的說:“不對啊,二十四年不至于老成這個德行。”
苦行僧注重修習無情無欲,即便如此,道行高深的苦竹,也瞪眼說了一句:“這是那女孩的媽媽。”
“哦,哦!”
袁木森恍然大悟,走出來,把門給鎖上了。
……
方靜這邊丟了母親,二孬是出錢又出力。連電視臺的負責人都說,陳總,這電視臺你也來的勤了點。
還有人給二孬提建議,說找這種走丟的老人,最好去廣播電臺。出租車的司機,一般都開著廣播,而且他們在這個城市到處走,找到的概率也大。
……
家里出了這么大幺蛾子事兒,袁木森下午連單位都沒去,請假了。還好,苦竹呆了一會兒就走了。
袁木森放松了不少,肚皮也覺得餓了。不會做飯,在冰箱里找倆饅頭,溜上,弄點咸菜,可憐巴巴的填飽肚子。
這會兒功夫,袁木森就琢磨了。苦竹來這個城市,那這個城市就沒法呆了。要是以前,他袁木森早就鞋帶系緊,用自己草上飛的功夫溜之大吉了。
可現在不行,還有一個兒子呢,不能說跑就跑。要是帶著兒子跑,也得有錢啊,不能讓孩子遭罪。
不偷摸拐騙,用十二三年的牢獄經驗討生活,談何容易啊。一個月就那么點錢,緊巴巴的,給兒子的學雜費,還有衣服,伙食。在加上自己吃喝,偶爾抽煙,這苦哈哈的掙的錢就沒了。